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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一处都是阴暗地(四)(第1/2页)
萧琰点了点头,感激地说:“多谢老丈指点。”他牵着黑马走上渡船,老船夫撑起船桨,渡船缓缓地朝着河对岸划去。河水浑浊发黑,水面上漂浮着一些水草和垃圾,偶尔还能看到几只水鸟在水面上盘旋,发出凄厉的叫声。
萧琰站在渡船边,看着河水里自己的倒影,倒影模糊不清,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水里拉扯着他的影子。他心里一紧,连忙后退一步,不再看河水。老船夫看了他一眼,“别盯着河水看,这河里也不干净,有不少落水淹死的人,它们会勾人的影子,把人拖进水里。”
萧琰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河水。渡船慢慢地靠了岸,萧琰谢过老船夫,牵着黑马下了船。老船夫看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希望你能活着见到道长吧。”
萧琰牵着黑马,朝着老船夫说的山里走去。山路崎岖陡峭,两旁长满了茂密的树林,树林里阴森森的,见不到一点阳光。风从树林里吹过来,带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像是有人在树林里哭泣,让他心里始终紧绷着一根弦。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他果然看到了一片乱葬岗。乱葬岗里没有墓碑,只有一个个土堆,土堆上长满了野草,偶尔还能看到几根白骨露在外面,在黑暗中泛着森白的光。乱葬岗里飘着许多磷火,忽明忽暗,像是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
萧琰握紧怀里的玉佩,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刚走进乱葬岗,就听到一阵“呜呜”的哭声,哭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是有无数个女人在哭泣,声音凄厉,让他头皮发麻。他加快脚步,想要尽快穿过乱葬岗,可越走,哭声就越近,像是有人在他耳边哭泣。
就在这时,他脚下突然一软,掉进了一个塌陷的土坑。土坑里堆满了白骨,他伸手一摸,摸到了一具冰凉的尸体,尸体的皮肤已经腐烂,露出了里面的骨头。萧琰吓得尖叫一声,想要爬出土坑,可土坑的墙壁很滑,怎么也爬不上去。
哭声越来越近,土坑周围出现了几道黑影,黑影们低着头,看着土坑里的萧琰,发出“嘻嘻”的怪笑。萧琰心里充满了绝望,他知道,自己这次恐怕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就在这时,怀里的玉佩突然发出一道强烈的白光,照亮了整个土坑。
黑影们被白光击中,发出一声惨叫,纷纷后退。萧琰趁机爬上土坑,牵着黑马,朝着乱葬岗外跑去。他能听到身后黑影们的嘶吼声,可他不敢回头,只能不停地往前跑。
终于,他跑出了乱葬岗,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的道观。道观的大门紧闭着,门上挂着一块破旧的牌匾,上面写着“清虚观”三个大字。萧琰心里一喜,连忙跑过去,用力敲门。
过了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小道士探出头来,看到萧琰,疑惑地问:“施主,请问有什么事吗?”萧琰喘着气说:“小师父,我……我遇到了邪祟,想求见道长,求他救救我。”
小道士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身后的黑马,点了点头,“施主请跟我来,师父正在打坐,我去通报一声。”萧琰跟着小道士走进道观,道观里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院子里种着几棵松树,松树下放着一个石桌和几个石凳,石桌上还放着一个罗盘。
小道士走进大殿,过了一会儿,一个穿着道袍的老道长走了出来。老道长须发皆白,眼神炯炯有神,手里拿着一把拂尘。他看了萧琰一眼,开口说道:“施主身上的怨气很重,想必是遇到了难缠的邪祟吧。”
萧琰连忙点头,把自己在荒坟、小村庄、土地庙和乱葬岗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老道长。老道长听完,皱了皱眉,“那荒坟里的县令和村民,怨气积攒了几十年,已经成了气候,想要彻底解决他们,并非易事。不过你怀里的玉佩,是一件辟邪的宝物,能暂时挡住他们的攻击,这也是你能活到现在的原因。”
“那我该怎么办?”萧琰问道,眼里充满了希望。老道长想了想,“想要彻底解决他们,需要找到他们的怨气根源。那县令之所以怨气不散,除了他夫人的尸骨被烧,还有一个原因——他当年是被人陷害,才导致疫情爆发,村民们惨死。只要找到当年陷害他的人,让他认罪,县令的怨气或许就能消散。”
萧琰心里一惊,“那……那当年陷害他的人是谁?现在在哪里?”老道长叹了口气,“当年陷害他的人,是他的副手,现在已经成了当地的知府。想要让他认罪,难如登天。不过你若有勇气,我可以帮你准备一些法器,助你一臂之力。”
萧琰咬了咬牙,“我有勇气!只要能彻底解决这些邪祟,我什么都愿意做。”老道长点了点头,“好,你先在观里住下,我需要三天时间来准备法器。这三天里,你要静心修炼,熟悉法器的用法,否则就算有法器,你也不是那些邪祟的对手。”
萧琰谢过老道长,跟着小道士去了客房。客房很简陋,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可萧琰却觉得格外安心。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希望,无论多么艰难,他都要坚持下去。
接下来的三天里,萧琰按照老道长的指点,静心修炼,熟悉法器的用法。老道长给了他一把桃木剑、一张符咒和一个罗盘,桃木剑能驱邪,符咒能暂时困住邪祟,罗盘能指引方向,找到邪祟的位置。
三天后,老道长把萧琰叫到大殿,“法器已经准备好,你可以出发了。记住,知府府里守卫森严,而且那县令的邪祟肯定会跟着你,你一定要小心。若遇到危险,就捏碎这张符咒,我会感应到,尽量帮你。”
萧琰接过符咒,郑重地点了点头,“多谢道长,我一定会成功的。”他牵着黑马,离开了清虚观,朝着知府所在的城镇走去。他知道,一场艰难的战斗在等着他,可他没有退路,只能勇往直前。
身后的道观渐渐消失在视野里,萧琰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握紧手里的桃木剑,朝着前方走去。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可他心里却依旧笼罩着一层阴影,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可他知道,他必须去做,为了自己,也为了那些被邪祟纠缠的人。
乌云像浸了墨的棉絮,沉沉压在天际,没走多久,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萧琰牵着黑马走在泥泞的官道上,雨水顺着他的发梢往下淌,混着脸上的泥点,糊得眼睛都快睁不开。黑马的蹄子陷在泥里,每走一步都要费极大的力气,鼻孔里喷出的热气在雨幕中凝成白雾,又瞬间被雨水打散。
怀里的桃木剑硌着肋骨,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清醒些。老道长的话还在耳边回响——“知府府里不仅有守卫,更有那县令的怨气跟着,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他摸了着胸口的玉佩,玉佩依旧冰凉,却像是能给他一点微弱的支撑,让他在这无边的雨幕和恐惧里,不至于彻底垮掉。
雨越下越大,官道两旁的树林被风吹得“呜呜”作响,像是无数冤魂在哭泣。萧琰抬头望了望,远处隐约有一处破败的驿站,屋檐塌了一半,墙皮剥落,露出里面发黑的土坯,像是一张咧开的嘴,在雨幕中透着诡异。他实在走不动了,黑马也快撑不住,只能咬着牙,牵着马朝驿站走去。
驿站的门是虚掩着的,推开门时发出“吱呀”一声脆响,像是要散架一般。屋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腐味,地上积着厚厚的灰尘,脚印杂乱,显然之前有人来过,却没留下任何生活痕迹。墙角堆着几捆发霉的干草,萧琰把黑马牵到干草旁,让它啃食,自己则走到屋子中央,找了块相对干燥的地方坐下。
他从行囊里翻出半块发硬的干粮,咬了一口,干涩得难以下咽。雨水顺着屋顶的破洞往下滴,“滴答、滴答”落在地上的水洼里,声音在空旷的驿站里格外清晰,像是在倒计时。萧琰握紧桃木剑,警惕地盯着门口,总觉得那片雨幕里,随时会冲出一道黑影。
就在这时,黑马突然发出一声不安的嘶鸣,死死地盯着驿站的内间。萧琰心里一紧,顺着黑马的目光看去,内间的门帘破了个大洞,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他慢慢站起身,握着桃木剑,一步一步朝内间走去。
刚走到门帘前,一股浓烈的腐味扑面而来,比外面重了数倍。萧琰屏住呼吸,用桃木剑挑开门帘,借着凉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天光,他看到内间的地上,躺着一具早已腐烂的尸体。尸体穿着破烂的官服,和之前遇到的县令邪祟的衣服有些相似,只是颜色更浅,像是被雨水泡过太久。
尸体的脸已经腐烂得看不清模样,只剩下半边颅骨,眼窝空洞地对着门口,像是在盯着萧琰。他强忍着恶心,想要退出去,却发现尸体的手里,紧紧攥着一块玉佩,玉佩的样式和他怀里的一模一样,只是颜色发黑,像是被血浸染过。
萧琰心里一惊,难道这具尸体,也和荒坟里的邪祟有关?他刚想靠近,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哗啦”一声响,像是有人翻动干草的声音。他猛地回头,只见驿站的门口,站着一道黑影,身形佝偻,看不清脸,手里拿着一把破旧的油纸伞,伞面上全是破洞,雨水顺着破洞往下滴,在地上积成一小滩。
“你是谁?”萧琰握紧桃木剑,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颤。黑影没有说话,只是慢慢朝他走来,每走一步,地面都发出“咯吱”的声响,像是踩在朽木上。走近了,萧琰才看清,黑影的脸上布满了皱纹,皮肤松弛得像是挂在骨头上,眼睛浑浊得几乎看不见瞳孔,正是之前在山坳小村庄里遇到的王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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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婆?你怎么会在这里?”萧琰心里充满了疑惑,又带着一丝警惕。王婆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内间的尸体,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他终于还是死了……当年他跟着知府,害死了县令大人和那么多村民,现在,终于遭到报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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