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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不一样?”我忍不住追问。
“不一样,太不一样了,”王大爷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寒意,“平时打更,是‘咚——笃笃’,有个节奏,听着规整。可那回,那声音是‘笃……笃笃……咚——’,拖拖拉拉,尾音还带着一股子……一股子阴冷劲儿,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一样,听得人骨头缝里都发冷。”
“那家人起初以为是打更的师傅累了,没在意。可第二天早上,就听说那家人的男人,半夜里起夜,掉进院儿里的井里淹死了。那井平时都盖着盖子,怎么就掉进去了?邪门儿!”
李伯在一旁点头附和:“对,我也听我爹说过,从那以后,镇上就时不时地在半夜听到这种怪更声。只要这声音一出现,不出三天,准没好事儿。不是哪家孩子突然高烧不退,就是哪家遭了贼,最邪乎的,是有一年听到那更声后,西街的张家,一家子五口,全在睡梦里没了气息,脸上还带着笑,跟中了邪似的。”
我的心不由得揪紧了,额头上渗出的汗,也分不清是热的还是吓的。老槐镇的夜晚本就安静,此刻听着这些陈年旧事,四周的黑暗仿佛都活了过来,那些藏在巷子深处的阴影,像是有了生命,正无声地窥视着我们。
“那……那打更鬼长啥样?有人见过吗?”我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发颤。
王大爷摇摇头,眼神里透着恐惧:“谁敢见?听到那声音都吓得躲在屋里,门窗关得死死的,灯都不敢点。不过……倒是有一个人见过,最后也没好下场。”
他讲起了一个更久远的故事,说是民国时期,镇上有个年轻的打更人,叫阿福,胆子大,不信邪。有一天晚上,他听到了那怪异的更声,不是从别处,正是从他自己平时打更走的那条巷子里传来的。他觉得奇怪,心想是不是哪个捣蛋鬼在学他,就提着灯笼,扛着更梆,顺着声音找了过去。
“据说,他走到巷子最深处那个荒废的老宅门口时,那更声就停了。他举着灯笼一照,只见一个穿着破旧更夫衣服的人,背对着他,手里拿着一个黑黢黢的更梆,正站在老宅那扇破败的木门前。”
“阿福就问:‘谁啊?大半夜的学我打更?’那人没回头,只是慢慢地、慢慢地转过身来……”王大爷的声音拖得很长,蒲扇摇得更快了,“阿福后来跟人说,那东西脸上……没有脸!就是一片模糊的白,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窟窿,像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手里的更梆,也不是木头做的,像是骨头磨成的,透着一股青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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