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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无台域的天地,像被水洗过般通透。域内散落着无数白玉石台,台身方方正正,一面深刻着“有”字,笔画间凝着沉甸甸的光,那是器物、财富、情感的实存之影;一面浅刻着“无”字,纹路里飘着轻飘飘的雾,是虚空、留白、放下的虚寂之象。
域中央的“本源有无台”最是玄妙,台高九尺,台顶悬浮着颗“空有珠”,珠内一半是金沙般的“有物”,流转着实在的暖;一半是琉璃般的“空无”,透着虚灵的清。珠下的“虚实池”盛着“有无水”,水色一半澄黄如琥珀(有之实),一半莹白如月光(无之虚),两色水交融处,漾起既不空泛也不滞涩的涟漪,像在说“有是无的形,无是有的根”。
“这台子……摸着一半沉一半轻。”小不点蹲在本源有无台边,指尖划过“有”面,触到的是粮食满仓、亲友围坐的实暖;掠过“无”面,感受到的是行囊空空、孤身赶路的清宁,“就像俺的布袋,装满种子时沉甸甸的(有),倒空了才能装新的(无)。要是总满着,啥也装不进;要是总空着,啥也留不下。”
可台域的边缘,石台却透着偏执。东边的台,“有”字的光沉得快把石台压垮,台上堆满了金银、器物,连缝隙里都塞着丝帛,有的台脚已裂开细纹;西边的台正相反,“无”字的雾浓得快把石台裹成虚无,台上光溜溜的,连一粒尘埃都不肯留,台沿已开始虚化。
“东边是‘执有者’,西边是‘逐无者’。”青年器灵的声音混着实物的沉响与虚空的轻吟,“他们把空有珠都快搅成碎末了。”
东边的执有者们背着鼓鼓囊囊的行囊,手里还在往“有”台上堆东西,见着块石头都要揣进怀里,生怕漏了什么。他们的背驼得像弓,喘着粗气,却还在喊“多一分是一分”,有人被堆太高的器物砸伤,爬起来第一件事是护住怀里的金锭。“无是灾祸!”为首的富绅拍着满台的财物,脸涨得通红,“有了这些,才算活着,啥都没有,跟死了有啥区别?”
西边的逐无者们穿着粗麻僧衣,手里拿着扫帚,把“无”台上的一切都扫进虚空,连自己的影子都想抹去。他们的眼神空茫,嘴角却挂着刻意的淡然,有人不小心碰倒了别人的扫帚,竟急得要自罚,说“这也是执念”。“又是枷锁!”为首的枯瘦僧人扫着台角的微尘,声音轻得像叹息,“只有彻底无求,才能解脱,但凡有一点牵挂,都是修行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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