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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叶拍了拍铜鼓似的肚子,笑得络腮胡都飞起来,"敲的时候,我得用扶南的铜锤,锤柄刻着蛙纹,让声儿里带着稻花香!"
他忽然凑近鼎沿,闻了闻铜水的热气,鼻尖烫得发红,"比单敲铜鼓好听,闻着香、听着响,才叫真舒坦,保准比马库斯敲罗马钟还带劲,震得他那琉璃锦都发抖!"
铜水彻底凝住时,老王用铁钳敲了敲鼎沿,"当"的一声,清越得像风铃,震得地上的小铜珠都跳起来,混着众人的笑,飘向远处的太官署——那里飘来甜香,比铜坊的热气软和多了,像裹了层棉花。
未时的建章宫"太官署",面粉的白雾混着桂花香气,飘得满院都是,比纸坊的草木灰味甜,吸一口像含了颗糖,连墙角的蚂蚁都爬得欢实。
太官署厨师老钱正揉面团,面团在他手里转得像陀螺,"啪嗒"拍在案板上,溅起些面粉,"这苏式酥皮,得揉得像棉花,才酥得掉渣,比西域的馕饼软和——软了才叫点心,硬邦邦的那是石头。"
学徒小厨蹲在灶边,往铜锅里倒扶南红糖,糖块"哗啦"落进去,撞得锅沿响,"师傅,这糖比咱的蔗糖甜,就是块太大,化得慢,像冻住的蜜,搅都搅不动。"
老钱头也不抬,面团在他手里越揉越光,"慢才好!慢火熬出的膏,甜得透,渗进饼里才够味。不像急火熬的,甜得发飘,跟马库斯的琉璃光似的,看着亮,不实诚,嚼着寡淡。"
西域使者阿罗憾掀帘进来,冷风裹着面粉扑了他满脸,鼻尖立刻沾了层面粉,像落了雪,"阿嚏!老钱!你们这甜香,比波斯的蜜饯铺子还浓,闻着都齁得慌,怕不是把糖罐子都倒进去了?"
他凑到案板边,伸脖子瞅面团,面团揉得白白胖胖,像团云,忽然皱眉,"汉家的饼都这么软?我们的馕饼烤得硬邦邦,能当坐垫,赶车时垫屁股都不硌。你们这饼,怕一捏就扁,像没晒干的桑皮纸,风一吹就破。"
小厨刚舀了勺桂花,金黄金黄的,闻言直撇嘴,桂花撒了半桌,"软才好吃!酥皮咬一口掉渣,比你们的硬馕饼省牙。上次阿星吃馕饼,硌得牙疼,捂着腮帮子来找李大夫,说比马库斯的琉璃珠还硬,差点把牙硌掉!"
阿罗憾摸了摸自己的牙,想起上次啃馕饼的费劲,"那......你们这饼,能包肉不?光甜的没劲,我们的馕饼都包羊肉,香得能招狼,比你们这桂花强。"
老钱停下揉面,往阿罗憾手里塞了块生面团,面团软得像棉花,"你试试?揉得匀了,烤出来才酥,比你那馕饼有层次,一层皮一层馅,不像馕饼,嚼着像啃木头,半天咽不下去。"
阿罗憾捏着面团,手指一使劲,面团就塌了,"我可揉不好这个,上次学做汉家馒头,揉得像石头,蒸出来硬得能砸核桃,马库斯拿它当球踢,笑了我三天,说我做的是'铜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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