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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娜一边帮姜八能整理刚晒干的羊毛，一边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他一下，眼神往不远处正在晾葡萄干的九妹那边瞟了瞟。
“跟你说个事，”热娜的声音压得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以后别再像抱小孩似的抱九妹了。”
姜八能愣了愣，手里的羊毛差点散了：“咋了？她从小就黏我，以前走累了我都背着她，抱一下咋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热娜嗔了他一眼，“她都十五六了，是大姑娘了，你一个大小伙子，动不动就把人抱起来，像啥样子？传出去人家该说闲话了。”
姜八能挠挠头，有点不自在：“我当她是亲妹子……”
“可你俩压根没血缘关系啊，”热娜打断他，语气软了些，“你是她的依靠，没错，但分寸得有。你看她现在，你一抬手想摸她头，她都下意识往后躲了，姑娘家心思细，你没发觉？”
姜八能愣住了。他仔细回想，好像真是这样。前几天九妹崴了脚，他习惯性想把她抱回毡房，她却红着脸说“我自己能走”，扶着他的胳膊一瘸一拐的，硬是没让他碰。当时他只当她长大了要面子，没往深处想。
“还有，”热娜凑近了些，声音像缕风，“我看九妹看你的眼神，最近有点不一样。”
“不一样？”姜八能更糊涂了，“啥不一样？”
“就是……”热娜抿了抿嘴，像是在斟酌词句，“不光是看哥哥的眼神。有时候你跟我说话，她就在旁边瞅着，那眼神里……有点别的意思。”
姜八能像被马蜂蛰了一下，猛地直起身子：“你胡说啥呢！她是我妹子！”
“我没胡说，”热娜也不恼，只是定定地看着他，“女孩子的心思你不懂。她跟你在一块儿长大，除了你没跟别的男人亲近过，你又是她唯一的依靠，时间长了，心里咋想的，连她自己可能都没弄明白。”
她拍了拍姜八能的胳膊，语气缓和下来：“我不是要挑拨你们兄妹，我是怕将来出事。你是男人，得拎得清。该保持距离就得保持，别让她心里瞎琢磨。”
姜八能沉默了。他看着九妹的背影，她正踮着脚把葡萄干串挂在绳上，阳光落在她的发梢，镀上一层金边。这丫头确实长大了，背影都带着姑娘家的纤细，不再是那个能被他塞进怀里护着的小不点。
“我……我知道了。”他闷声说，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有点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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