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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笠如同被烙铁烫到,猛地弹起上半身,涕泪横流地嘶喊,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是……是有人逼我的!是……”
“是谁?”
常禄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压迫,
“说出来!指使你的‘老爷’是谁?这毒物,又是从何而来?要送到宫里何人手中?目的何在?!”
沈笠死死盯着地上那两个散发着不祥气味的油纸包,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喉咙里咯咯作响,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再也吐不出一个字,只剩下极致的恐惧。
“看来沈主事知道这是什么。”
常禄冷笑一声,直起身,不再看他,转向角落的灰衣人。
一名缇骑粗暴地扯掉灰衣人嘴里的破布。
“说!谁让你去城隍庙送东西的?不说,让你尝尝诏狱七十二道开胃小菜的滋味!”
缇骑的声音如同刮骨钢刀。
灰衣人早已吓破了胆,下身一片濡湿恶臭,语无伦次地哭嚎。
“老…老爷饶命!是…是沈府!沈府后门看门的张癞子!他…他给了我二钱银子,让我戌时末去城隍庙后巷…把…把这个油纸包…塞进断墙下第三块石碑缝里…别的…别的我真不知道啊!饶命啊老爷!”
“张癞子?”
常禄目光如电,射向面如死灰的沈笠,“是你府上的人吧,沈主事?”
沈笠瘫软在地,眼神彻底涣散,嘴唇翕动着,发出蚊蚋般的哀鸣。
“完了…全完了……”
常禄不再废话,对缇骑一挥手。
“撬开他的嘴。用‘寒潭水’。”
声音平淡,却让两个囚徒瞬间如坠冰窟。
“遵命!”
缇骑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兴奋,立刻有人提来一桶冒着森森白气的、浮着冰块的“水”。
这水泛着诡异的淡青色,寒气逼人,是诏狱特制的刑讯之物,沾之如万针攒刺,痛入骨髓。
凄厉绝望的惨嚎瞬间塞满了丙字七号房,又被厚重的石墙吞噬,传不到外面分毫。
常禄转身走出囚室,对守在门口的心腹低声吩咐。
“立刻带人,围了沈笠府邸!一只苍蝇也不许飞出去!尤其是那个看门张癞子,要活的!再查他近半年来所有银钱往来,接触过的人!挖!给我挖地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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