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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赵允,终于活成了她最希望的模样??那个,能守护这片山河的人。
赵允立于北境城头,远眺风雪苍茫,心中却未曾有一丝轻松。战事虽已平息,可谢灵霜之死的真相,却如一把利刃,深深埋在他心底。
他缓缓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她的身影。那年桃花纷飞,她策马归来,满身风尘,却笑意浅浅。那时的她,意气风发,誓要守护这片山河。而如今,她已长眠于山间,而他,却不得不揭开她生前未曾言明的隐秘。
“赵将军。”李怀远走上城楼,低声唤道。
赵允睁开眼,转头看向他:“如何?”
“谢崇一案,已传至御前。圣上震怒,下令彻查谢家过往,连带几位谢氏族人皆被拘押。朝中风向已变,许多曾依附谢家的官员纷纷自保,谢家昔日的荣耀,已如风中残烛。”
赵允沉默片刻,缓缓道:“谢家,终究是谢家。谢太傅一生忠义,谢灵霜亦是为国捐躯。如今谢崇勾结外敌,虽罪无可赦,可谢家其余族人,并未牵涉此案。”
李怀远微微一怔:“赵将军之意是……”
“谢家,不该因一人之罪而尽毁。”赵允语气坚定,“谢灵霜若在,定不会坐视家族覆灭。”
李怀远沉吟片刻,终是点头:“属下明白。属下会让人暗中打点,保谢家余脉不受牵连。”
赵允微微颔首,转身望向远方,风雪依旧,仿佛那年她出征前的清晨。
“你终究,还是想护着谢家。”他低声呢喃,似是对谢灵霜说,又似是对过往的自己。
风雪中,他仿佛听见她轻笑一声,一如当年在山中桃花树下,她靠在他肩头,轻声道:“赵允,你太善良了。”
“可若不善良,我又如何能活到今日?”他轻声回应,眼中却满是坚定。
北境战事虽已平息,但赵允并未卸下军权。他深知,朝堂之上,风波未定。谢崇虽倒,可幕后之人,未必就此罢手。更何况,谢家虽衰,仍有残余势力暗中窥伺,若不加以防范,恐怕大齐仍会陷入动荡。
“赵将军。”一名副将匆匆而来,神色凝重,“京城传来急报,圣上有旨。”
赵允接过圣旨,展开一看,眉头微皱。
“圣上召我回京。”他低声说道。
李怀远闻言,脸色微变:“回京?可是……”
“不必担心。”赵允淡淡一笑,“圣上此举,或许是试探,亦或是另有安排。我既已接手北境,便不能让局势再生变故。”
李怀远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头:“属下明白。属下会继续镇守北境,静候赵将军归来。”
赵允收起圣旨,望向天际,心中却知,这一趟京城之行,恐怕不会太顺利。
数日后,赵允启程返京。临行前,他再次登上谢灵霜之墓,将一朵桃花轻轻放在碑前。
“灵霜,我回来了。”他轻声道,“这一次,我会查个明白。”
山风呼啸,桃花纷飞,仿佛回应他的誓言。
京城,皇宫。
赵允步入大殿,跪地叩首:“臣赵允,参见陛下。”
皇帝端坐龙椅之上,目光深沉:“赵允,你此番回京,朕有要事相询。”
赵允抬眸,平静应道:“臣愿为陛下效命。”
皇帝缓缓起身,走下龙椅,负手而立:“蛮族之乱,北境之战,你皆处理得当。朕心甚慰。然谢崇一案,牵涉甚广,朕想听你一言??谢家,该当如何处置?”
赵允心头微震,随即沉声道:“谢崇勾结外敌,罪无可赦。然谢家其余族人,并未牵涉此案。谢太傅忠义一世,谢灵霜将军更是为国捐躯。臣以为,谢家之罪,不应牵连全族。”
皇帝沉默片刻,缓缓点头:“朕亦知谢家有功于社稷。然朝堂之上,已有言官上奏,要求彻查谢家过往,甚至有人提议削除谢家封爵。”
赵允心中一沉:“陛下若信臣,臣愿保谢家余脉。”
皇帝目光微动,缓缓道:“你为何如此执着?”
赵允沉声道:“谢灵霜将军曾言,家国一体,忠义难两全。臣今日所求,非为谢家,而是为了大齐江山。若因一人之罪而尽毁谢家,恐寒了忠臣之心。”
皇帝凝视他许久,终是轻叹一声:“赵允,你终究,还是那个赵允。”
赵允低头:“臣不敢忘。”
皇帝缓缓点头:“好,朕允你保谢家余脉。但谢家今后不得再涉足朝政,谢氏子弟,亦不得入仕。”
赵允拱手应道:“臣遵旨。”
朝堂之上,风波暂息。可赵允心知,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谢家虽未被彻底清算,可谢崇一案,已让谢氏一脉元气大伤。而皇帝对谢家的态度,也让朝中诸臣心生警觉。赵允虽得圣心,可也隐隐成为众矢之的。
回京之后,赵允并未久留。他向皇帝请辞,欲重返北境,镇守边关。皇帝沉思片刻,终是应允。
临行前夜,赵允独自一人,再次来到谢灵霜之墓。
“灵霜,”他轻声唤道,“我回来了。”
山风轻拂,桃花依旧盛开,仿佛她从未离去。
“谢家余脉,我已保下。谢崇之罪,也已伏诛。可你可知,你的死,或许并非偶然?”
他缓缓坐下,靠在墓碑旁,目光望向远方。
“你曾说,若有来世,不让我等你。可我赵允,愿意等你千世万世,只要你还在。”
夜风轻拂,他仿佛听见她的笑声,在风中回荡。
“赵允,你太善良了。”
“可若不善良,我又如何能活到今日?”他轻声回应。
山风呼啸,桃花纷飞,谢灵霜的身影,仿佛从未离去。
而赵允,终于,活成了她最希望的模样??那个,能守护这片山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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