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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着点吃，等我这个月工资发了，再去买点粗粮掺着吃。”父亲的声音透着疲惫，“老大那边......琳子昨天又去扛大包了，说是多挣点是点，劝都劝不住。”
姜九梨听得心里一酸，推门进去：“爹，娘，我回来了。”
老两口见小闺女回来，连忙收起了愁容。
赵桂娥强笑着迎上来：“小九，你手里提的什么？这么沉？”
当姜九梨把东西一样样拿出来放在桌上，小小的厨房顿时显得拥挤起来。
白花花的大米、红白相间的猪肉、新鲜的排骨、圆滚滚的鸡蛋......
姜自强和赵桂娥都愣住了，脸上写满了震惊。
“小九，这......这得花多少钱啊？”赵桂娥首先反应过来。
又是欣喜又是心疼，手指颤抖地摸着那条肥厚的五花肉。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会过日子！现在家里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欠着一屁股债呢！咋能这么乱花钱！”
“再说了，你也得为自己打算呢，你这还没成家呢。”
姜自强也皱紧了眉头，语气沉重：“小九，你的心意爹娘知道。但咱们家现在得勒紧裤腰带，先把欠霍团长和别家的钱还上才是正经。这些东西太金贵了，退......退回去些吧？”
他说得艰难。
目光却忍不住在那排骨上多停留了一瞬，想起大儿子苍白的脸，心里揪着疼。
姜九梨把父母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又暖又涩。
她挽住母亲的胳膊，柔声道：“爹，娘，你们别担心。钱的事我心里有数。”
“大哥刚捡回一条命，孩子们都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营养跟不上怎么行？债要还，日子也得过啊。身体垮了，拿什么去还债？”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这是我最近帮了别人一个大忙，人家硬塞给我的谢礼。没花咱们自家的钱。”
她撒了个谎，不敢说是自己倒腾黑市赚的。
“真的？”赵桂娥将信将疑。
“当然是真的。”姜九梨语气肯定，“娘，快把肉炖上吧，晚上给大哥和孩子们补补。你看雯雯，来了这些天，脸上才刚有点肉。”
正说着，王琳迈着沉重的步子回来了。
她脸色疲惫不堪，脚步虚浮。
一进门，看到桌上那么多好东西，也吓了一跳：“这......这是？”
“是小九拿回来的，说是人家给的谢礼。”赵桂娥连忙解释。
王琳看着那些肉和米，眼神复杂。
渴望、欣喜，但更多的是焦虑和负担。
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低声道：“小九，谢谢你，又让你破费了。”
姜九梨赶紧扶大嫂坐下。
触手之处，只觉得她胳膊僵硬，肩膀也肿着。
她心里猛地一揪：“大嫂，你......你是不是又去扛包了？”
王琳眼神闪烁了一下，低下头：“没，没有，就是今天医院活儿多了点。”
“你还骗我！”姜九梨又气又心疼，“妈都跟我说了，你下班就去码头扛大包！那是女人干的活吗？你不要命了！”
姜九梨觉得，大嫂真的太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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