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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药好象习惯了照玉霖的话做事,哪怕是这种突如其来的指令,他也是照做一半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已将底衣垮至肩头。
而玉霖并没有看他,她侧向火盆而坐,将挂在手臂上的夜行衣投入火盆之中,火焰一下子窜得老高,她低头最后看了一眼手边那几层束胸,随后毫不犹豫地将之一并投入了火中。
火光照着张药的皮肤和身型,再度回溯他自己说出“皮囊”二字,他白皙精壮,是个很好看的男人。
然而玉霖仍然没有看他,“两件事,第一,我手力不够,你脖子上勒出的那点痕迹,明日一早就消了。想办法,至少给你自己留一道见血的勒痕。”
“好,我自己来。”
“还有第二件事情。”
她说着,终于向张药看了过去,“你过来。”
张药应生向玉霖走近几步。
神台上的玉霖,高他半截身子,她低头时,张药的胸口一览无余。
“你身上有短刃吗?”
“腰上。”
玉霖低手,果然解下了一把匕首,她笨拙拔下刀鞘,问张药:“胸口要害在什么地方,离它一寸,指一个位置。”
张药道:“你要帮我造伤吗?”
“对。”
“没必要,就算我暂时借伤不入宫,待伤好后,陛下面前也免不了失职之罪。”
玉霖抬眼,望向张药的眼睛,“张药,你想让世人知道,当今天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张药猛然想起了韩渐之问:“张指挥使,你不怕告诉我,当今陛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你想,你就信我。”
第94章荒唐人心疼男人,就会谈婚论嫁,会生……
这是张药终身不可忘的一幕。
头顶凶神在上,手持刀斧,怒目垂视二人,庙内穿行的风带着冤魂凄鬼的呜咽声,阵阵入耳。
玉霖手握寒刃,神情专注地独坐在神台上,一双修长的腿垂挂在张药面前。
二人相近,玉霖的脚尖将好触及张药的膝盖,她换过了鞋袜,穿的恰好是张药带她回家时,买给她的第一双绣鞋,身上则是她常穿那身素衣,发髻松垂,耳边碎发遮去了她半副眉眼,但火光之间,她仍然风流高雅。
张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子,他裸出的胸膛上旧伤累累,在他自己眼中,就像无数丑陋的虫蚁。玉霖正在细看那些“虫蚁”,这让张药有些难受,他想别过脸去,却又无端地被与他如此私近的玉霖收去了所有的心神。
哪怕,她真的要给他一刀。
“你一定指准了。”
玉霖说完稍抬起眼,看向张药,“我不会犹豫的。”
“嗯。”
张药应声抬起手,在自己的胸口上点出心肺要害,抬头对玉霖道:“避开这二处,余下你随意下刀。但刀别拔出来,否则你身上会溅上血……”
他的话尚未说完,离心一寸之处猛地传来一阵锐痛,匕首入血肉两寸,血顿时从刀口涌出,迅速沾染了他素白的底衣。他虽不惧这样的利刃之伤,却还是因为不及防备而闷哼了一声。心想玉霖没跟他开玩笑,这一刀真是落得毫不犹豫,又狠又快。然而与此同时,他竟猛然理解了玉霖将才说的那番话,
她说不想因所谓“情爱”而被迫去维护张药,从而被他被他掣肘。
这一刀证明,她是对的。
世间情爱算什么?
怎么爽得过有刀就刺、有机就趁、有路就走。
张药禁不住自顾自的点了点头,其间玉霖则随手移来了神台上的一盏烛台,正仔细而冷静地辨记伤口的位置。
Ⓑ𝙌𝙂e .𝒸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