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乳腺癌的可能性比较大,但是具体到哪个阶段,单凭这一片药是无法判断的,可能是早期,也可能是针对其他阶段化疗不敏感的情况……”
场面又进入很长久的沉默。
她缓一口气,声音低低柔柔的,带着安抚的力量:“现在癌症已经不是医学界无法攻克的难题了,好多人甚至可以终身跟癌症共存,我见过你妈妈,她是一个很好的人,只要你们全家不放弃,她一定会没事的。”
沈序清很想信她的话,可脑子实在太乱了,好像什么都没听进去,攥着拳头难受地说:“如果我妈妈真的得了很重的病,而我作为儿子却什么都不知道,就算考上了理想的大学,我也不会原谅自己。”
林时稔急了:“你先别自己吓自己,情况不一定那么糟,如果只是乳腺癌早期的话,她可能只需要吃几年的药,连手术都不用做……”
这一次,沈序清听进去了。
他眼内慢慢有了反应,苦涩地咽了咽嗓:“你明天,有时间吗?”
……
篮球场上,宋辞再次直观地感受到周凛心情不佳了。他每次不爽,就喜欢在球场上虐人,上次因为三明治的事,自己也被虐得很惨。
周凛后背已经满汗,脚步凌厉地带球过人,又跃高扣篮拿下得分后,另一队气喘吁吁地喊了暂停。
所有男生都不顾形象地瘫坐在休憩区,拭汗喝水,只有他站在树荫下,劲瘦的手臂拎着瓶水,胸口轻微起伏。
间隙,视线往远处一挪,看见林时稔从体育馆西侧拐出来。
她一路走走停停,身影慢慢踱到一棵大树下,左顾右盼了几秒后,捏着鼻子用湿巾擦鞋底,脸上还露出嫌弃的表情。
是踩到狗屎了吗?
周凛的唇角不自觉上翘,慢悠悠地仰头喝水,喉结滚动,水珠滑过下颌。
她原地擦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过于直接的注视,终于引来了宋辞的注意,他慢慢走过来,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眯了眯眼:“她怎么了?”
周凛收视线,单手插进运动裤口袋,又喝了一口水:“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笑?”
宋辞盯着他的表情,半开玩笑地说:“我就说你栽了,你还不承认?”
或许是性格使然,情情爱爱方面,周凛并不通透。他小的时候,父母在家的时间很少,为了减少负罪感,他们送了他一只猫。
可以说,周凛的童年,都是薛定谔陪他度过的。
这几年周父周母事业达到顶峰,开始关心儿子的学业,才发现亲子关系已经到了薄如蝉翼的程度。周凛参加竞赛、保送Q大,包括给华尔街的企业兼职,甚至赚了七位数的收入,都是自己做的决定。
每次听父母在亲戚朋友面前夸他,周凛都觉得麻木。
要不是宋辞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搬到同小区,惹了祸总喜欢躲到他家去,他甚至觉得自己也不需要朋友。
只是每每回忆起来,总觉得自己的童年乏善可陈。
宋辞却像打开了话匣子:“还记得我家刚搬到你们小区的时候吗?唐诗为了讨好薛定谔,买了各种各样的猫条和玩具,一放学就往你家跑,那阵子薛定谔跟她可亲了。后来过了一个暑假,唐诗从爷爷奶奶家回来再去找薛定谔的时候,它见她就躲,唐诗回家哭得可伤心了。”
周凛像是也想起来了,嘴角噙笑:“你当时挺开心的,说终于有人替你报仇了。”
宋辞笑嘻嘻的,露出一排白牙:“也不知道你使了什么诡计,反正薛定谔后来只认你。”
他说这话的时候,太阳被大片白云挡住,篮球场瞬间就凉快了,沈序清也从刚刚的小路拐出来,路过林时稔的时候,脚步微微放缓,不知道说了什么,她笑着递给他一张湿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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