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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总，这是我们在现场找到的温知行的遗书。”
警方将那张纸条送到陆湛面前时，后者心里那种不祥的预感也更明显了几分。
以至于对方都已经将照片递到陆湛面前了，他依然用了好一会儿的时间才反应过来，伸手将东西接了过去。
因为温知行现在的身份较为敏感，所以警方还需要做一些详细的调查，因此只能将东西拍了照片给陆湛看。
那上面……的确是温知行的字迹。
他写的也很简单，“姐姐，我不想再连累你了。”
除了简短的一句话外，再也没有其他。
但这几个字，却好像是一把锋利的剪刀，剪断了陆湛的其他念想和希冀。
陆湛整个人都僵硬在了原地。
旁边的人看着他的反应都有些奇怪，“陆总，你还好吗？陆总？”
听见声音，陆湛这才好像刚回过神来，眼睛看了看面前的人。
那人正一脸关切，“你怎么了？脸色很苍白，是身体不舒服吗？”
陆湛抿了抿唇角，在深吸口气后，将思绪收回，“没事，这证据……就先这样吧，不要让温知妤知道。”
“不让温小姐知道吗？”警察皱起了眉头，“但温知行毕竟是她的家属，这……”
“她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如果让她看见这遗书的内容，你觉得会如何？”
陆湛的声音已经逐渐冷静下来，那看着对面的人与其说是劝说，倒不如说是……警告。
对方也一下子读懂了陆湛的意思，随即点头，“好的，我明白了。”
事情都已经说完，对方也没做其他的停留，直接转身。
陆湛没有理会对方的动作，只垂眸看着手上的那一张照片。
他不知道温知行在写这一行字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
但他知道……温知行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他觉得在Smith的事情上，他连累了自己，连累了他和温知妤之间的感情。
所以，他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来结束。
——只要他不在了，就不存在什么连不连累的问题。
如果温知行现在是清醒的状态，陆湛肯定会揪着他的衣领，质问他是不是疯了。
他以为他这么做了，温知妤就会好过？
事实上，他只会再次将她推入无尽的深渊中。
温知妤现在的状态就是如此。
她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状态，哪怕陆湛强制让她休息，每次睡着后，她似乎也都在无尽的噩梦中纠缠。
一次次的惊醒，在得知刚才只是在梦中感到了庆幸，却又发现现实并没有比梦境好多少的失望和痛苦。
然后……无限次的循环。
陆湛之前还埋怨过温知行的自私和“愚蠢”，但是他现在却发现，原来这件事的由头……还是在他的身上。
所以他那个时候为什么要告诉温知行真相？
如果他当时没有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
这个问题看似没有答案，但其实陆湛比谁都要清楚。
的确……就是这样。
其实他明明知道的，温知行在知道真相后，肯定会陷入愧疚。
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因为他……不甘心。
他不想被温知行这么误会，更不想这件事会成为他以后和温知妤的“阻碍”，所以他选择让温知行知道。
为的就是让他……负疚。
可是他没有想到，温知行竟然会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来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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