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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面无表情地说:“能行的话,今晚子时时分能扎好吗?到时候我会过来取。要是到时我来不了的话,还麻烦小师傅帮忙给送一下。”
说着,女人从腰间的挎包里,掏出厚厚得一叠钱递给了我,目测大概有一千多的样子。
“这是定金,拿到货后我会结算剩下的尾款。”
我连忙摆摆手说:“给的有些多了,成品都用不到这么多。”
女人很执拗地抓起我的手腕,把钱硬塞到我手里,用不容置疑地语气说道:“还请拿下。如果我到时候来不了,小师傅你帮忙送到赵家庄赵大壮家,收货人赵金枝。”
女人的手很凉,有一股刺骨的寒冷,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
见女人如此坚持,我也只能接过钱,说道:“时间有些赶,成品怕做不精致。”
女人丢下一句:“不碍事,准时交到我手里就行。”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收下了红彤彤的钞票,我的睡意全无,热火朝天地投入到了工作中。
原以为赶工要累的够呛,没想到出奇的顺利。爷爷还在世的时候,在库房里备了不少已经绑好的骨架,我只要做裱糊,上色即可。
制作的时候我才突然想起,忘了问女人家中过世老人是男是女了。男性逝者要做纸马,寓意为高官得坐,骏马得骑。
而女性逝者是要做纸牛,因为女性平时操持家务接触大量脏水。焚烧纸牛可替代亡者喝掉这些污水,助其通过轮回考验。
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纸马纸牛都做了一大堆。女人要再来,问清楚性别再给她便是。
忙完了已经到了下午时分,我因为早上被女人打搅,睡眠不足,在忙完之后也顾不上洗澡,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敲门声又响了。睁眼一看,窗外已黑透,想必是那女人来取货了。
伸手去开灯,“吧嗒“一声,没亮。停电了?还是跳闸了?
没等我想明白,敲门声更急了,比早上那阵重了许多,像是在砸门。
我连忙说道:“稍等,马上就来。”然后边披衣服,边去开门。
令我感到奇怪的事,门开后,外面竟然一个人也没有。在幽蓝的月光的映射下,显得更加悄无寂静。
而且让我感到毛骨悚然的是,时不时有烧成粉末的白纸从门前飘过。
有人在我家门口烧纸!
一股火气直冲脑门。虽说家里做的是丧葬生意,可在门口烧纸,这不摆明了咒人吗?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大骂一声:“哪个王八蛋在搞鬼?”
回应我的只有风声,还有越来越浓的烧纸味,呛得人鼻子发酸。
我心里也不停得打鼓,这大晚上的,不见人,只有烧纸味传来,任谁也不会淡定。我又叫骂了几声后,把门关上了。
谁知门刚被关上,敲门声随机再次响起。我不由得感到一阵怒火,玛德开门躲起来,关门你就敲,耍我是吧?
我隔着门怒气冲冲地问:“谁在外面?!”门外传来早上那女人的声音:“是我呀,小师傅,我来拿成品了。”
听到女人的声音,我的怒气不由得消了一大半,毕竟人家早上给了我一千块定金呢。
“来了来了。”我边说边打开门,但门外依旧空无一人。真奇怪啊,那女人说话到我开门的时间,也就几秒钟的时间,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而且我家门口视野宽阔,并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再说了,她也没理由藏啊。
而且我发现,空气里烧纸的糊焦味道似乎更浓了。
正当我探头探脑的在外面张望的时候,一阵声音从我背后响起。
“小师傅,你在看哪了?我在这呢!”
头皮“嗡“的一下炸开,我猛地回头——哪是什么女人,分明是我下午刚糊好的纸人!
而且更令我感到惊恐的是,那纸人我明明记得没给它点眼睛,但此刻它的眼睛却栩栩如生的长在那张惨白的纸脸上。
没错,我用的就是长这个词。因为那根本就不是画上去的,而是实实在在的一双人的眼睛。
那双眼睛弯着,透着股诡异的笑,配上纸脸上拙劣的腮红,说不出的阴森。
突然,纸人发出了女人的声音。它以一种诡异的音调,声嘶力竭地喊着:“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说着纸人流出了一行血泪,然后猛地朝我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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