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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总厂招标评审委员会最后一次合议。
沈妙音作为技术总负责人，在会上客观，详尽地分析三家最终入围企业的方案优劣。
她并没有回避与苏念卿之间的微妙传闻，而是坦然面对，明确指出，“招标决策，关乎总厂未来几年的发展根基，必须摒除一切个人情感因素，唯技术，唯实力，唯条件是从。”
“我沈妙音在此郑重声明，一切以总厂利益为最高准则，也请各位委员秉持公心，投下负责任的一票。”
她的坦荡与专业，赢得了评委会成员的尊重。
最终，经过严格的技术评分和商业谈判，鑫达科技的方案确实以微弱的综合优势胜出。
消息公布后，厂内虽有零星议论，但在沈妙音光明磊落的态度和马大力等老职工对沈厂长绝对信得过的担保下，并未掀起太大波澜。
签约仪式上，苏念卿依旧光彩照人，笑容得体。
她与顾耀赫握手时，目光似乎在他脸上多停留了一瞬，但顾耀赫只是公事公办地一触即分，眼神没有任何波澜。
轮到与沈妙音握手时，苏念卿笑着道，“沈总工，久仰您技术精湛，公私分明，这次能合作，还望您多多指点。”
沈妙音淡然一笑，与她轻轻一握，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苏总客气了，合作共赢是我们的共同目标，总厂会严格按照合同条款执行，也期待鑫达能提供与其报价和承诺相匹配的产品与服务。”
“后续的具体对接，会由李副厂长和技术部的王主任主要负责，他们会全力配合贵方工作。”
她的话，明确划定了界限，将苏念卿与总厂核心决策层隔离开来。
苏念卿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但面上笑容不变，“那是自然，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设备安装调试阶段很快开始。按照既定方案，马大力亲自挑选的保卫干事和李副厂长指派的技术骨干组成了联合监督小组。
二十四小时轮班，对鑫达派来的安装团队进行贴身服务与监督，所有涉及核心生产区域和工艺参数的环节，都必须经过多重审批和记录。
苏念卿几次试图以了解进度，协调问题为由，想与顾耀赫或沈妙音直接沟通，都被李副厂长以“按流程办事，相关问题我们现场团队可以解决”为由挡回去。
一次，苏念卿带着下午茶来到技术中心，想借机与正在那里开会的沈妙音“偶遇”，却被守在门口的年轻技术员客气地拦住，“苏总，沈工正在主持关键工艺研讨会，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您有什么需要，我可以代为转达，或者您可以直接联系李副厂长。”
苏念卿看着紧闭的会议室大门，以及眼前这个一脸公事公办的年轻技术员，脸上的笑容终于有些维持不住，只得悻悻离开。
她意识到，顾耀赫和沈妙音这对夫妻，比她想象的更难对付。
他们就像一块浑然天成的坚钢，找不到丝毫裂缝可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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