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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维桢、黄家旺等人对视一眼,脸上俱有喜色,后者问道:“侯爷,可是祖可法部被击溃了?”
“不仅仅是击溃,第二旅从正面进攻,龙骑兵于侧翼迂回包抄,前后夹击之下,祖部崩溃,已经为我襄樊营所歼灭。”
韩复手握信纸,又道:“祖可法本人向北遁逃,但北面不是他回家的方向啊,逃不出去的。”
张维桢沉吟道:“祖可法部既是被歼,清廷在江北再无凭依,我第二、三旅部队,并骑马步兵哨队、水师、水师陆战队几路合围,水陆并举,可直捣汉阳!汉阳既下,则无论勒克德浑回援与否,我大军都应当立刻攻打武昌。
只要武昌在我之手,湖北可定,而勒克德浑则为瓮中之鳖也!”
“张总参所说在理,参谋部这边推演的结果是,勒克德浑如果来不及回援武昌的话,可能会渡江到岳州去。岳州既是湖南门户,又可控扼大江。清廷得此重镇,仍然可以威胁我襄樊镇自荆州到武昌的千里江防。”黄家旺说道。
如今形势虽然大好,但也有不少隐忧。
如果襄樊营能拿下武昌,那么清军在武昌以西还有荆州、岳州这两个据点。
荆州暂且不提,因为如果武昌丢失,勒克德浑是绝对不会坐守荆州的,那等于是给自己上了枷锁。而如果没有勒克德浑参与防守,那么荆州城内一个小小的郑四维,襄樊营收拾起来还是手拿把掐的。
勒克德浑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眼见武昌已经来不及救了,不如渡江回岳州,守着岳州,进可威逼襄樊镇腹地,退可作为据点与江西连成一片。
况且,湖南明军什么德性大家都知道,勒克德浑甚至还可以顺势攻取湖南。
这也是大功一件。
所谓失之于北,取之于南,地地道道的大金正统!
“二位所说都是道理,前日接郝穴口情报,勒克德浑已经离荆,往东而来,不日可能就会交火。况且,战事从去年十二月持续至今,清廷早已震动,随时可能调大军到湖北来,我等必须速战速决,尽快攻克武昌,封锁江汉平
原。否则清军大兵一到,我等二三年内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韩复说的是实话,历史上,清廷招抚忠贞营失败之后,有鉴于湖北军事力量过于单薄,先后派济尔哈朗、孔有德、沈志祥到武昌来,平定湖北湖南的反清势力。
湖广总督何腾蛟,就是在这个过程中被济尔哈朗擒杀。
韩复别看现在表现出来的很悠闲,其实心中紧迫感很强,如果不能在夏天来临之前打下武昌,封锁江汉平原,那么等济尔哈朗来了,他不仅再无如此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而且自去年秋季寒霜行动以来吃下去的东西,恐怕都要
吐出一大部分。
这是绝对不能接受的事情。
他迈步出了马棚,转身对张维桢与黄家旺道:“二位去通知船队准备,本藩今日便要启程东下,到汉阳前线去。
郝穴口有第四旅顶着,还有一个直属骑兵营,一个镇守标的兵力协防,应当能够坚持一段时间。
对于韩复来说,哪怕第四旅打光了,只要能和勒克德浑一换一,只要不耽误自己打武昌,那就都是赚的。
南岸那边,襄樊营独立千总部还在调关镇,与博尔惠相持了很长时间。由于双方都兵力短缺,缺乏支援,所以只能就这么耗着,等待其他战场的结果。
如果勒克德浑不走北岸,而是走南岸去武昌的话,届时大概率会经过调关镇,那就只能说:“何有田?祝他长寿吧。”
来到县衙前院,梁化凤迎了上来,低声道:“侯爷,卑职也想去打武昌。”
梁化凤自从去年在樊城战场起义之后,就成为了尚可喜部、吴三桂部降将共同排挤和孤立的对象。
而从去年秋天开始,韩复又用他主持全军大练兵、大比武,弄得上上下下怨声载道。
其实那个严苛的规定是韩复制定的,但大家不知道啊,或者说大家即使知道了也不敢说啥,只能埋怨梁化风。
梁化凤这下好了,连其他原本中立的人也给得罪了。这是韩复所乐见的,但对于梁化凤来说,就彻底变成孤家寡人了。
仙桃镇会议之后,韩复把他和侯御封、马世勋、赵四喜等人一起调了过来,让他率领一支东拼西凑,由各种妖魔鬼怪收编而成的千总营。
“怎么。”韩复望着他笑道:“不愿意待在本官身边?”
“侯爷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梁化凤眼睑低垂:“卑职觉得自己是个军人,功名应该建立在战场上。”
这其实是隐晦的表达了,自己不想再干那些得罪人的事情了。
“唔......可以。你的部队是东拼西凑的杂牌军,按理来说是不能上战场的,但是你一年多来的表现本官都看在眼里,愿意给你这个机会去打一打。”韩复的语气就像是在对待写了一下午作业的学生,允许他玩半个小时的手机一
样。
“卑职愿意一直领兵。”梁化凤也听出来这个意思了,连忙表态。
“这样的话就比较复杂了,需要统筹安排。不是不让你领兵,而是要慢领兵,有计划的领兵……………”韩复没营养的官话套话张口就来,唬得梁化凤一愣一愣的。
韩复的座船是一艘改良过的缝合怪,参考了明军水师炮船,参考了郑大木提的意见,参考了佛郎机人的风帆舰,当然,韩复的意见也很重要。
是这几种元素组合起来的一艘移动缓慢,但吨位和火力极大的战舰。韩复非常不怕死的把这个大家伙命名为镇远级。
他每次一想到要用镇远舰去打妖,内心就充满了不可言说的恶趣味。
这时到了码头,正好见到江蓠。
这小妮子是跟随货船,从襄阳往前线运输烟草、肥皂等物资的。
“老爷,你叫我?”
见韩复招手,江蓠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
三月的天气已经有些热了,她穿了件白色短袄,配黑裤,看起来很干练,早已没有韩复第一次见到她时,那副黑瘦黑瘦的样子了。
“嗯,你到我房间来。”
“老爷,这,这不好吧,大白天的………………”
“少废话,老爷我没那么饿,不是什么菜都是吃的。”
“老爷!!!”
来到顶层的舱室,韩复翻箱倒柜,取出了个木匣子递了过去。
江蓠这时脸还有些红红的,见到此物,好奇道:“老爷,这是啥啊?”
“此乃孙院正一路上收集的珍贵药材,富含叶黄素、维生素等微量元素......反正是滋补的好东西就是了,还有两幅安胎的方子,你带回去。”
按照日期推算,苏清蘅是去年十月份怀上的,现在已经五六个月了,正是安胎的关键时候。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再有几个月,她就可能会为自己诞下嫡长子,而偌大的襄樊镇也终于要有了自己的小主人。
这对于全军、全国......呃,全镇各族人民来说,都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
主公无后的话,不论赚下多大的家业,将来都会便宜别人,手下人是不会死心塌地跟着你的。
“原来是给苏小姐的啊。”江蓠有些失望。
“是给麦冬的,然后由麦冬去送。”韩复望着她:“能明白这个意思么?”
江蓠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不明白。”
“不明白执行就行了。”韩复挥挥手,嫌弃道:“去吧,大白天的不要在我这久留,免得人家说我韩某人生冷不忌,啥玩意都吃。”
“老爷!”江蓠猛地跺脚,瞪大双眼,抱着木匣子气鼓鼓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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