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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到绑匪的眼神在她和苏峤之间来回扫视,显然在权衡。
原来,绑匪以前和盛家有生意往来,却因为私吞货款被盛家告上法庭,赔了一大笔钱,加上他嗜赌成性,欠了一屁股债,才铤而走险绑架“盛家孩子”。可他没想到会绑错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绑错人,男孩看着也不像说谎,更没想到盛家的现金流会如此紧张——那天他在盛家门口放了纸条,威胁说不给钱就送“惊喜”,却不知道盛家正四处筹钱,连苏家都动用了关系帮忙,可五百万的现金需要提前预约,根本来不及在约定时间凑齐。
绑匪越想越气,猛地踹了一脚身边的木箱,木屑飞溅:“少他妈耍花样!既然盛家不给力,那就让他们看看老子的厉害!”他从腰间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眼神阴鸷地扫过两人,最后落在了苏峤的脚上。陆妍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拼命摇头,发出“呜呜”的哀求声,可苏峤却突然看向她,用眼神示意她别说话。
“要动就动我,”苏峤的声音很稳,“别碰她。”绑匪冷笑一声:“倒是有骨气。那就用你的东西,给盛家提个醒!”没等陆妍反应过来,他就一把按住苏峤的腿,锋利的匕首毫不犹豫地落下。陆妍眼睁睁地看着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地上的麻袋,苏峤闷哼一声,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随即眼前一黑,痛得昏了过去。
陆妍的眼泪瞬间决堤,她疯了一样挣扎,嘴里的胶带被她用牙齿硬生生咬开一个缺口,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绑匪嫌她吵闹,狠狠推了她一把,她重重地摔在地上,却顾不上疼痛,爬起来扑到苏峤身边。她扯下自己身上还算干净的裙摆,用力撕成布条,笨拙却急切地为苏峤包扎伤口,鲜血很快浸透了布条,温热的触感让她的手止不住地发抖。
“别……哭……”苏峤在昏迷中哼了一声,睫毛颤了颤,却没能睁开眼。绑匪看着地上的脚趾,用塑料袋装好,恶狠狠地说:“这东西送过去,我就不信盛家还敢拖延!”他吩咐小弟把脚趾送去盛家门口,自己则留在仓库里守着,大概觉得两个孩子掀不起风浪,扔给他们一瓶水就靠在门口抽烟,很快就打起了盹。
陆妍看着昏迷不醒的苏峤,他的脸色苍白得像纸,呼吸微弱,若不是胸口还在起伏,她几乎要以为他不行了。强烈的求生欲支撑着她,她知道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她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仓库门口——那里堆着几个破损的陶罐,地上散落着几片锋利的碎瓷片。她咬了咬牙,用肩膀顶着苏峤的身体,一点一点地往门口挪,粗糙的地面磨破了她的膝盖,火辣辣地疼,可她不敢停。
终于挪到瓷片旁,她用被绑的手艰难地勾住一片碎瓷,锋利的边缘割破了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流下。她屏住呼吸,一点一点地用瓷片磨着麻绳,麻绳很粗,瓷片又滑,每磨一下都要耗费极大的力气,掌心的伤口越来越深,疼得她几乎要哭出来,可一想到苏峤微弱的呼吸,她就咬着牙坚持。不知过了多久,麻绳终于被磨断了一根,她赶紧解开手上的束缚,再转身去解苏峤的绳子。
陆妍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跟智慧,用自己的头狠狠撞向绑匪,在绑匪晕倒后,解开绳子后,她扶起苏峤,用尽全身力气将他的胳膊架在自己肩上,背起他往仓库外走。苏峤的体重压得她几乎直不起腰,伤口的疼痛和体力的透支让她眼前发黑,可她死死咬着下唇,凭着模糊的记忆,朝着远处有灯光闪烁的方向走。夜风微凉,吹在脸上,她忽然想起苏峤昏迷前的眼神,想起他那句“别碰她”,眼泪又一次流下来,却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陌生的、滚烫的情绪。
后来,她拼尽全力,走到公路后,人就昏过去了,从此也失去了男孩的信息。她也让自己母亲去找,但当时她自己也昏迷几天,对男孩长相描述过于笼统,她母亲也尽力让人去找,最后一了了之。
苏母的讲述,彻底照亮了那段黑暗记忆里所有模糊的角落。原来,当年她拼尽全力背出来的少年,就是苏峤;原来,那个为了保护她被切去脚趾的人,是苏峤;原来当年的事对他造成那么大的伤害。他的自卑自闭都是因为自己。命运真是会捉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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