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烬渊远远望着这一幕,赤金竖瞳中闪过一丝讶异。
【这小子……居然驯服了‘绝心’。】
……
当两人再次回到白琳面前时,已是三天之后。
他们身上多了伤,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明亮。
白琳看着他们背后的剑影,轻轻颔首:“不错。能在万剑之中找到归属,说明你们已初步掌握‘自我’的意义。”
她抬手,指尖凝聚一缕剑气,在空中划出一道裂缝。
裂缝之后,并非新的试炼场,而是一片浩瀚星空。
星河璀璨,其中有九颗星辰格外明亮,呈环形排列,中央悬浮着一柄虚幻长剑,剑身透明,却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这是无归真意的源头。”白琳道,“九曜映心剑阵??以九大心绪凝练剑意:怒、悲、惧、欲、悔、痴、妄、寂、明。唯有经历并超越这九种心境,方能触及真正的剑道。”
“我们现在……能进吗?”林风问。
“不能。”白琳摇头,“你们刚破心魔,根基未稳。强行进入只会被心绪反噬,沦为剑阵养料。”
她看向纪凌:“你虽认清了爱,却尚未学会放下执念。”
又看向林风:“你虽选择了名,却还未证明自己配得上这个名字。”
两人低头,默然受教。
“七日后。”白琳收回手,星河隐去,“我会亲自带你们入阵。若能活着出来,我便传你们无归真意,正式授为亲传弟子。”
“是!”二人齐声应道。
白琳转身欲走,忽又停步,淡淡道:“还有一事。”
两人抬头。
“你们以为,今日所破的,只是自己的心魔?”
她嘴角微扬,带着一丝冷意:“不。那些幻象之所以如此真实,是因为有人在借机窥探你们的内心。试炼场虽由我掌控,但外界仍有力量试图渗透进来。”
纪凌心头一跳:“是谁?”
“幕后之人。”白琳眸光如电,“那个将林风塞入江临天躯壳的人,那个篡改命格、遮蔽天机的存在。他一直在观察,也在等待??等你们崩溃,等你们自相残杀,等我露出破绽。”
她回头,目光森然:“但他忘了,最可怕的不是看穿敌人,而是让敌人以为他还没被发现。”
烬渊低鸣一声,周身燃起赤焰,将四周空间彻底焚净。
“接下来的七日,你们闭关养伤,巩固所得。”白琳道,“不要外出,不要见任何人。若有陌生弟子接近,立刻上报。若发现任何异常迹象??”
她手中无归剑轻鸣,剑锋划过虚空,留下一道久久不散的裂痕。
“??格杀勿论。”
话音落下,她身形化作流光,消失于天际。
……
夜色降临,孤绝峰顶恢复寂静。
林风盘坐在崖边,手臂上的断剑纹路微微发烫,仿佛在与他对话。他闭目调息,体内经脉已被重新梳理,阴契之血的侵蚀也被暂时压制。他知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风暴还在后面。
而在另一侧山洞中,纪凌正对着一面铜镜修炼。
镜中映出的不是他的脸,而是那个身穿帝袍的自己。
“你还想回来吗?”他问。
镜中人冷笑:“你明明享受那种掌控一切的感觉,何必假装清高?”
“我不否认。”纪凌平静道,“但我更清楚,那不是我要的结局。”
他抬手,指尖凝聚一丝剑气,轻轻点在镜面。
“从今往后,我的剑,只为守护而挥。”
“若你再敢冒头……”
“我亲手斩你。”
咔嚓??
镜子裂开,影像破碎。
与此同时,远在平天宗禁地深处,一间密室之内。
一名黑袍人猛然睁开双眼,手中水晶球轰然炸裂。
“怎么可能……”他低语,声音沙哑如枯木摩擦,“他们竟然都破了心魔?”
他站起身,望向墙上一幅古老画卷??画中是一位女子,手持黑剑,立于星河之巅,正是白琳。
“十七个穿越者,十七次失败……我以为这次换了个容器就能成功。”
“可你还是赢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缓缓摘下面具,露出一张苍老却熟悉的脸??竟是御兽村那位“老村长”。
“不过没关系。”他狞笑着,将一滴鲜血滴入阵法中心,“只要我还掌控着阴契之术,只要林风体内还流着幽冥界的血……这场棋局,就还没结束。”
“你想教他们做自己?”
“那我就让他们亲眼看看??所谓‘自己’,究竟是多么不堪的存在。”
血光冲天,阵法启动。
而在孤绝峰上,林风忽然闷哼一声,抱住手臂,冷汗涔涔而下。
断剑纹路变得滚烫,仿佛要烧穿他的皮肉。
他咬牙忍耐,却听见脑海中响起一个从未听过的声音:
【醒来吧,宿主。你的使命还未完成。】
【复仇……才刚刚开始。】
……
七日之期,悄然逼近。
风未止,云未散。
真正的试炼,从来不在虚妄之境,而在人心与命运的交锋之间。
白琳立于山巅,仰望星空,手中古灯再次燃起。
烬渊跃上她的肩头,低声问:【你要让他们知道真相吗?】
白琳沉默片刻,轻声道:【还不行。】
【但他们必须知道,自己正在走向一场早已写好的悲剧。】
【而我要做的,不是改变剧本。】
【是教他们,如何亲手撕了这本命书。】
星光洒落,映照她清冷眉眼。
那一瞬,仿佛天地也为之屏息。
因为她不是什么天命之女,也不是传说中的无敌剑修。
她只是一个不愿看徒弟死去的师尊罢了。
而这一战,她已准备了一世。
𝙱 𝚀 𝓖e . 𝑪 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