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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口血，喷得并不算多，落在青石地面上，只是几点刺目的猩红。
但对于王霸天而言，对于周围所有围观弟子而言，这口血的象征意义，远大于其实际伤害。
筑基大圆满的王霸天，宗门公认的天才，主动挑衅，全力出手，非但没有拿下看似只有筑基初期的宁菲菲，反而被气得……吐血了？
这画面太过震撼，以至于现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连王霸天身后的赵干等跟班，都僵在原地，脸上的幸灾乐祸尚未褪去，就凝固成了惊愕与茫然。
王霸天本人更是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地上的血迹，又猛地抬头看向宁菲菲，眼神中充满了屈辱、暴怒，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动摇。
他，竟然被一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咸鱼”，逼到了这个地步？
宁菲菲看着王霸天那副怀疑人生的表情，心里默默给【废话文学攻击】和【职场假笑防御术】点了个赞。果然，精神伤害有时候比物理伤害更致命。
她脸上适时地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担忧”，往前凑了一小步，语气真诚（至少听起来是）：
“王师兄，你看，我说什么来着？修炼不能太急功近利，要讲究可持续发展。你这明显是长期过度修炼，积劳成疾，导致肝火旺盛，气机逆乱……你看，这都咯血了！这可是身体发出的严重警告信号啊！”
她一边说，一边煞有介事地摇头叹息，仿佛一位痛心疾首的老中医：“听师妹一句劝，赶紧回去好好休息，调养一下。我们‘咸鱼盟’最近正在推广‘午休养生功’和‘子时安眠法’，效果很不错，要不要了解一下？现在报名还有团购优惠……”
“你……你给我住口！”王霸天脸色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红，胸口剧烈起伏，指着宁菲菲的手指颤抖得更厉害了。他感觉再听这女人说下去，自己就不只是吐血那么简单了，恐怕道心都要出现裂痕！
奇耻大辱！简直是奇耻大辱！
盛怒与憋屈之下，王霸天体内灵力不受控制地剧烈震荡，气息紊乱，眼前又是一阵发黑，竟然后退了一步，才勉强站稳。
这一幕，再次清晰地落在了所有围观弟子眼中。
“王师兄他……好像真的不太对劲？”
“被宁师姐说得境界都不稳了？”
“难道宁师姐说的‘过度修炼有害’，是真的？”
“我以前也觉得王师兄修炼太拼了，脸色总是不太好……”
议论声渐渐响起，虽然依旧压得很低，但那些话语如同细针，密密麻麻地扎在王霸天的心头。他向来是众人仰望的天才，何曾受过如此质疑和……怜悯？
宁菲菲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她见好就收，没有再继续“安利”她的养生大法，而是话锋一转，语气变得稍微“正经”了一些：
“王师兄，今日之事，孰是孰非，大家有目共睹。是你主动挑衅，出手狠辣，而我，只是被动防御，顺便关心了一下你的身体健康。”她摊了摊手，一脸无辜，“我们‘咸鱼盟’行事，向来光明磊落，致力于提升宗门整体效率与弟子幸福感。你若执意要将我们视为异类，处处针对，那我们也无话可说。只是……”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王霸天那强压着怒火和不适的脸，轻轻吐出一句：
“道不同，不相为谋。王师兄，你的道，若只剩下争强斗狠，见不得他人轻松，那这条道，未免……走得太窄，也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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