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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不好了!大王!”
一名将领连滚带爬地冲进呼延豹的营帐,脸上满是惊恐。
“西边……西边的通路,被唐军彻底切断了!我们派出去的援兵,全……全都死了!”
“什么!”
呼延豹一把揪住那将领的衣襟,将他提了起V来,双目赤红。
“你说什么!”
“我们……我们被彻底包围了!”那将领声音发颤。
呼延—豹如遭雷击,一把将他甩在地上,踉跄地冲出营帐。
他跑到寨墙边,向西边望去。
只见远处原本空无一人的山道上,此刻旌旗招展,密密麻麻全是唐军的营帐,彻底断绝了他们所有的希望。
完了。
呼延豹的心,一瞬间沉到了谷底。
他成了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困兽。
“大王……我们……我们现在怎么办?”
身边的亲信们,个个面如死灰。
呼延豹的脸上,闪过一丝疯狂的狰狞。
“怎么办?”
他猛地拔出腰间的弯刀,刀锋在阳光下闪着嗜血的光。
“既然没了退路,那就跟他们拼了!”
“他们不是想让老子出关决战吗?好!老子就成全他们!”
“传我命令!全军集结!随我出关,杀他个片甲不留!”
“杀!”
被逼到绝境的近万名山匪,爆发出了最后的疯狂。
关隘的大门,轰然打开。
呼延豹一马当先,率领着黑压压的匪军,如同决堤的洪水,向着山谷下的唐军营地,猛冲而去。
山谷下。
萧羽早已等候多时。
他面前,五千龙骧卫,已经结成了“龙魂战阵”的雏形。
他们沉默地站着,五千人的气息,仿佛已经融为了一体,一股无形的气场,笼罩了整个山谷。
“来了。”
萧羽看着那从山上狂涌而下的敌军,眼神平静。
“陈猛。”
“在!”
“启动龙魂。”
“是!”
陈猛怒吼一声,将体内的内力按照特定的法门运转起来。
他仿佛成了一个黑洞。
身后,五千名龙骧卫士兵同时低喝一声,他们体内的气血与煞气,顺着脚下无形的阵法纹路,疯狂地向着阵眼处的陈猛汇聚而去。
嗡——!
一股肉眼可见的金色光晕,从陈猛身上爆发开来。
紧接着,一道比校场上那次更加凝实、更加庞大的金色龙影,在龙骧卫的上空,缓缓成型。
那金龙盘踞在空中,龙目开阖间,仿佛有雷霆闪烁,一股源自太古洪荒的无上威压,瞬间笼罩了整个战场。
“吼——!”
龙吟惊天!
那股声浪,并非作用于耳膜,而是直接冲击在灵魂之上。
正疯狂冲锋的匪军,如同被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
冲在最前面的数百人,胯下的战马发出一声悲鸣,四蹄发软,直接跪倒在地,将背上的骑士狠狠甩飞出去。
后面的匪军躲避不及,瞬间撞成一团,人仰马翻,阵型大乱。
所有匪军的脸上,都露出了极致的恐惧。
他们看着天上那道威严的金色龙影,只觉得浑身发软,连握着兵器的力气都快要消失。
呼延豹也感受到了那股恐怖的威压,他胯下的宝马同样躁动不安,不断地打着响鼻,想要后退。
“稳住!都给老子稳住!”
他用尽全力,才勉强控制住坐骑,声嘶力竭地怒吼着。
“不过是装神弄鬼的幻术!给老子冲!杀了萧羽,赏金万两!封万户侯!”
重赏之下,终于有几个悍不畏死的匪徒,红着眼睛,绕过倒地的同伴,继续向着龙骧卫冲来。
萧羽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杀。”
他轻轻吐出一个字。
“杀!”
陈猛怒吼着,将汇聚而来的庞大力量,猛地向前一推。
五千龙骧卫,动了。
他们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如同一堵移动的钢铁城墙,迎着混乱的敌军,碾压了过去。
没有花哨的战技,只有最简单、最直接的劈砍与突刺。
但在“龙魂战阵”的加持下,每一个龙骧卫士兵的力量、速度,都得到了数倍的增幅。
噗嗤!
一名龙骧卫士兵手中的横刀,轻易地劈开了一名匪徒连人带甲,温热的鲜血溅了他一脸,他却毫不在意,抽出刀,继续劈向下一个敌人。
一名匪首挥舞着狼牙棒,狠狠砸向一名龙骧卫士兵的头颅。
那士兵不闪不避,只是简单地抬起左臂的圆盾一挡。
哐当!
狼牙棒被高高弹起,匪首虎口迸裂,而那名龙死骧卫士兵,却只是身体微微一晃,右手的长枪已经如同毒蛇出洞,瞬间贯穿了匪首的咽喉。
这是一场屠杀。
一场彻头彻尾的,单方面的屠杀。
龙骧卫组成的钢铁防线,坚定不移地向前推进着。
他们所过之处,只留下一地的残肢断臂与哀嚎的匪徒。
近万人的匪军,在这五千人组成的杀戮机器面前,脆弱得如同麦秆。
呼延豹看得目眦欲裂,他知道,再这样下去,用不了一炷香,他的人就要被杀光了。
“萧羽!”
他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双目死死锁定在龙骧卫后方,那个骑在马上,如同局外人一般观战的年轻身影。
擒贼先擒王!
他双腿猛地一夹马腹,整个人如同炮弹般冲出,绕过前方的战团,直扑萧羽而去。
“保护总管!”
陈猛脸色一变,想要回防,却被更多的敌人死死缠住。
然而,萧羽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甚至连身边的亲兵,都没有丝毫动作。
就在呼延豹冲到距离萧羽不足十丈之时。
萧羽动了。
他缓缓抬起了右手。
没有人看清他的动作。
只见一道金光,从他指尖一闪而逝。
那是一枚小小的铜钱。
铜钱在空中高速旋转,发出一阵尖锐的破空之声,仿佛撕裂了空气。
呼延豹只觉得眉心一凉,一股极致的危险感笼罩全身。
他想躲,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跟不上对方的速度。
噗!
一声轻响。
那枚小小的铜钱,精准地,从他眉心正中央,钻了进去。
从他的后脑勺,带出一蓬血花,飞了出去。
呼延豹脸上的疯狂与狰狞,瞬间凝固。
他眼中的神采,迅速黯淡下去。
他巨大的身体,在马背上晃了晃,最终无力地栽倒在地,激起一片尘土。
西平王,呼延豹,死。
他至死,都没能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
主帅阵亡,匪军最后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大王死了!”
“快跑啊!”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所有的匪徒都扔掉了手中的兵器,哭喊着,四散奔逃。
然而,他们跑得掉吗?
山谷的两侧,早已严阵以待的唐军,放下了手中的弓箭,抽出了腰间的横刀。
一场追逐与杀戮的游戏,正式开始。
一个时辰后,战斗结束。
整个铁笼山山谷,已经变成了人间地狱。
近万匪军,除了少数投降的,其余尽数被斩杀。
血流成河,尸积如山。
萧羽骑着马,缓缓走在尸山血海之中,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战争,本就如此。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他要用这一战,告诉整个陇西,乃至整个大唐。
他萧羽,来了。
也用这一战,告诉那位远在长安的皇帝。
他这柄刀,不仅锋利,而且,很听话。
就在此时,一名斥候从远处飞马而来,神色匆忙。
“报——!”
“总管,长安急使,已到大营!”
萧羽眉头一挑。
长安?
他调转马头,向着大营方向驰去。
回到大营,只见一名身着内侍官服,面白无须的中年人,正焦急地等在帐外。
他身后,还跟着几名风尘仆仆的禁军。
看到萧羽回来,那内侍眼睛一亮,连忙迎了上来,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哎哟!您就是冠军侯吧!可让咱家好等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取出一封用火漆封口的信件。
“陛下有旨,命咱家将此密信,亲手交予侯爷。”
萧羽翻身下马,接过那封信。
信封上,没有任何字,只有一个属于皇帝的私人印记。
他撕开火漆,展开信纸。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只有寥寥数语,是李渊的亲笔。
“朕闻,御史大夫刘文静,已至陇西。此人刚正,或有不通人情之处,然其心在国,卿当善用之,勿使将相不和,为外人所笑。”
“另,朕有一私事,托卿代办。西域高昌国,有一特产,名曰‘火玉’,色如烈焰,触手温润。朕欲得之,以慰宫中贵人。卿镇守西陲,距高昌不远,可遣一得力之人,代朕一行。此事,密。”
萧羽看完信,面无表情地将信纸凑到烛火上,烧成了灰烬。
那内侍见状,心中一凛,脸上的笑容愈发恭敬。
“侯爷,信已送到,咱家也该回京复命了。”
“不急。”萧—羽淡淡道,“公公远来辛苦,先在营中歇息一日。”
他转头对亲兵吩咐。
“带公公下去,好生招待。”
打发了内侍,萧羽独自一人坐在帐中,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李渊的这封信,信息量很大。
前半段,是敲打,也是安抚。提醒他不要跟刘文静闹得太僵,给他这个皇帝留点面子。
后半段,才是重点。
火玉?
一个皇帝,想要什么东西,需要用这种私信的方式,让他去取?
还特意嘱咐,此事要保密。
宫中贵人?
萧羽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个在李渊心中盘踞多年的身影。
那位,与自己眉眼有几分相似的,前朝公主,霜华。
这火玉,是为她寻的。
李渊这是在……试探我?
还是说,这背后,另有深意?
他正思索间,又一名亲兵走了进来。
这一次,他的手中,捧着另一封信。
“总管,这是……从太原王家,送来的信。”
亲兵的语气有些古怪。
萧羽的心,猛地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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