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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举起手中的长槊,却发现自己的手臂重如千钧,根本抬不起来。
萧.羽伸出手,轻轻地在他的长槊上弹了一下。
嗡——
一声清鸣。
那杆由百炼精钢打造的长槊,从中断裂,掉落在地。
陈猛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萧羽面前。
他身后的五千名士兵,也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他们看着那个如同魔神般的身影,眼中再无半点不服,只剩下最深的敬畏与狂热。
“总……总管……”
陈猛的声音嘶哑干涩,他低下那颗高傲的头颅,重重地磕在地上。
将,甘愿为您赴死!”
这一声嘶吼,用尽了陈猛全身的力气。
他身后,那五千名躺在地上呻吟的鹰扬卫士兵,也挣扎着,用兵器支撑着身体,想要跪下。
他们做不到,便用尽全力,将头颅抵在冰冷的土地上。
“愿为总管赴死!”
五千人的声音汇聚在一起,不再是之前的桀骜与示威,而是发自灵魂深处的臣服与狂热。
整个校场,鸦雀无声。
那远处的九万五千名士兵,看着眼前这如同神迹般的一幕,脑中一片空白。
一人,一炷香,正面击溃五千精锐结成的军阵。
这不是凡人能做到的事情。
这是神!这是魔!
点将台上,刘罡的嘴巴张得老大,手中的兵册不知何时已经滑落在地。
他看着萧羽的背影,眼神里除了震惊,更多的是一种发自骨髓的恐惧。
张彪和王虎紧紧攥着拳头,胸膛剧烈起伏,脸庞因为极度的激动而涨得通红。
他们的总管,他们的将军,是天神下凡!
“起来。”
萧羽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他没有去看跪在地上的陈猛,而是转身,面向那远处观望的近十万大军。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方阵,扫过每一张惊骇的脸。
“我叫萧羽。”
“从今天起,是你们的总管。”
“在我的军中,只有一条规矩。”
他顿了顿,伸出一根手指。
“我的话,就是规矩。”
没有慷慨激昂的陈词,没有安抚人心的许诺,只有最直接、最霸道的宣告。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过后,不知是哪个方阵,最前排的士兵“哐当”一声,单膝跪地。
这个动作仿佛会传染。
一片,又一片。
黑压压的甲胄如同多米诺骨牌般倒下,最终,整个校场,十万大军,尽数单膝跪地,低下了他们高傲的头颅。
“参见总管!”
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冲天而起,驱散了云霄,震动了整座陇西城。
萧羽站在那里,玄甲未卸,身姿挺拔如松。
他没有让他们起身,就让他们这么跪着。
他要让这一刻的敬畏,深深烙印在每一个士兵的骨子里。
他心中一动,忠诚系统的光幕在眼前展开。
【陇西十万大军】
【平均忠诚度:75(信赖)】
一个惊人的数字。
仅仅一战,就将平均忠诚度从及格线,直接拉到了信赖的顶峰。
他将目光单独投向跪在最前方的陈猛。
【姓名:陈猛】
【职位:郎将】
【忠诚度:96(死忠)】
很好。
这种桀骜不驯的猛将,一旦被彻底折服,忠诚便会变得无比牢固。
“陈猛。”萧羽淡淡开口。
“末将在!”陈猛头也不抬,声音嘶哑。
“你的鹰扬卫,很不错。”
陈猛身体一颤,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与羞愧涌上心头。
“末将……末将治军无方,冲撞总管,罪该万死!”
“我没说你有罪。”萧羽的声音平静无波,“我只说,你的兵,不错。”
“有胆色,有悍气,是块好钢。”
“可惜,你们的阵法,太粗糙了。”
萧羽走到他面前,俯视着他。
“你们所谓的军阵合击,不过是气血与杀意的简单叠加,形聚而神散,看似凶猛,实则一盘散沙。”
“真正的军阵,是以将为魂,以兵为骨,气血相连,意念合一。凝结出的军魂,足以与天地争锋。”
陈猛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撼与迷茫。
萧羽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从未想象过的一扇大门。
“想学吗?”萧羽问。
陈猛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他看着萧V羽,如同看着传道的神祇。
“想!”他用尽全力吼出一个字。
“好。”萧羽点头,“从今日起,鹰扬卫第七军,改编为我的亲卫营,番号‘龙骧’。”
“由你继续统领。”
“我,会亲自操练你们。”
“我不仅要让你们成为这陇西最强的兵,更要让你们成为这大唐,乃至这天下,最强的兵。”
轰!
陈猛的脑子彻底炸开了。
总管的亲卫营!
亲自操11练!
这是何等的荣耀!这是何等的天赐机缘!
他激动得浑身发抖,热泪盈眶,重重地将额头磕在地上,坚硬的地面被他磕出了血印。
“陈猛,愿为总管世代赴死!”
“我等,愿为总管世代赴死!”
他身后,那五千鹰扬卫士兵,也发出了狂热的嘶吼。
他们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心中只剩下无尽的火焰。
萧羽不再理会他们,转身走上点将台。
“张彪,王虎。”
“末将在!”
二人连忙上前,神情肃穆。
“传我将令。”萧羽的声音传遍全场,“全军休整三日。三日之内,我要看到所有军队的详细名册、军械、粮草清单。”
“另,张贴安民告示,陇西境内,凡大唐将士,有敢劫掠百姓、欺压良善者,一律军法处置,斩!”
最后一个“斩”字,带着彻骨的寒意,让所有士兵心中一凛。
“遵命!”张彪与王虎齐声领命。
“刘罡将军。”萧羽的目光转向了一旁神情复杂的刘罡。
刘罡一个激灵,连忙躬身。
“总管有何吩咐?”
“今日之事,还请刘将军如实禀报丘总管。”萧羽的语气很客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下官……下官明白。”刘罡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如实禀报?
他该怎么禀报?
说这位新来的冠军侯,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说他一人一骑,便镇压了十万大军的骄横之气?
……
大军散去,校场上只留下一片狼藉和浓郁的血腥气。
中军大帐内。
张彪和王虎站在萧羽面前,依旧是一副如在梦中的表情。
“总管,您……您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王虎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张彪也眼巴巴地看着萧—羽,眼神里全是崇拜的小星星。
“那……那金色的龙,是真的吗?”
萧羽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
“你们只需要知道,跟着我,你们今日所见,不过是冰山一角。”
他的话,让两人心神剧震。
这还只是冰山一角?
那总管真正的实力,该有多恐怖?
“总管,”张彪的神情严肃起来,“那陈猛桀骜不驯,您就这么轻易地收服他,还让他做您的亲卫统领,会不会……”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萧羽打断了他。
“他是一把好刀,只是之前没人能握得住。”
“现在,他归我了。”
萧羽看着两人,心中再次调出他们的忠诚度。
【姓名:张彪】
【职位:左将军】
【忠诚度:95(忠诚)】
【姓名:王虎】
【职位:右将军】
【忠诚度:95(忠诚)】
经过校场那一幕,两人的忠诚度,已经从信赖的顶峰,一跃踏入了忠诚的范畴。
只差一步,便能达到死忠。
“你们二人,今日做得很好。”萧羽放下茶杯,给予了肯定。
“你们是我最先提拔起来的人,也是我最信任的人。”
“日后,龙骧卫主内,护我周全。你们的左、右两军主外,镇守四方。”
“我不希望,你们被陈猛比下去。”
这番话,既是敲打,也是激励。
张彪和王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熊熊的斗志。
“总管放心!”两人齐声抱拳,“我等绝不辜负总管厚望!”
打发了两人,萧羽独自坐在帐中。
他闭上眼,脑海中回放着今日与军阵冲撞的一幕。
那股由五千精兵气血凝结的煞气,确实非同小可。
若非他的龙神血脉对这种煞气有着天然的克制,即便能赢,也不会如此轻松。
“看来,这军阵之法,确实有其独到之处。”
他喃喃自语。
若是能将前世记忆中那些更加精妙的阵法,与这个世界的武道结合起来……
他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要将这十万大军,彻底打上自己的烙印。
他要打造一支,真正属于他萧羽的无敌之师。
这个念头一起,便再也无法遏制。
他摊开一张空白的羊皮卷,拿起笔,开始在上面勾画起来。
一个个玄奥的符号,一条条代表着力量流转的线路,在他的笔下渐渐成型。
……
与此同时,一队快马正从陇西大营疾驰而出,向着丘行恭班师回朝的方向追去。
为首之人,正是刘罡。
他怀中揣着一封写给丘行恭的密信,信中,他用颤抖的笔迹,详细描述了今日校场上发生的一切。
在信的末尾,他只写了八个字。
“冠军侯,非人,是神也。”
夜色深沉,帅帐内的烛火却亮如白昼。
萧羽面前的羊皮卷上,已经画满了密密麻麻的阵图。
这是他结合了前世记忆中的一些兵家阵法,以及这个世界武道气血运行的原理,推演出的全新军阵。
他将其命名为——“龙魂战阵”。
此阵,以三千人为一阵,阵眼由一名宗师境武者坐镇。
一旦结成,三千士兵的气血将通过特定的阵法轨迹,汇聚于阵眼,由主将调动。
理论上,一座完整的“龙魂战阵”,足以爆发出堪比大宗师的恐怖力量。
若是十万大军,结成三十三座战阵,再以三才之势彼此呼应……
萧羽的呼吸都微微有些急促。
那样的力量,恐怕足以撼动整个天下了。
当然,这只是理论。
想要将这战阵变为现实,对士兵的素质、将领的掌控力,都有着极为苛刻的要求。
“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萧羽收起羊皮卷,目光变得深邃。
就先从那五千龙骧卫开始。
他要将他们,打造成第一座,也是最锋利的一座“龙魂战阵”。
“总管。”
帐外传来亲兵的通报。
“陈猛将军求见。”
“让他进来。”
帐帘掀开,陈猛大步走了进来。
他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甲胄,脸上的伤也处理过了,但眉宇间的敬畏与狂热,却比白天更加浓烈。
“总管!”
他单膝跪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起来说话。”萧羽指了指对面的座位。
陈猛却摇了摇头。
“总管面前,末将不敢坐。”
萧羽也不勉强他。
“何事?”
“末将……末将是来请罪的。”陈猛的声音有些干涩,“今日白日,末将鲁莽,险些酿成大祸。请总管责罚!”
“我若要罚你,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萧—羽淡淡道。
陈猛身体一震,将头埋得更低。
“还有一事。”他从怀中取出一本有些破旧的册子,双手奉上。
“这是我鹰扬卫世代相传的炼体功法《虎煞锻骨诀》,以及配套的《虎煞七击》战技。此法能激发军士煞气,淬炼筋骨,最适合军阵搏杀。”
“末将斗胆,将其献给总管。或许……或许对总管操练龙骧卫,能有些许用处。”
萧羽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他伸手接过那本册子,随手翻了翻。
功法不算精妙,甚至有些粗糙,但胜在直接有效,确实非常适合在军中大规模推广。
最难得的,是陈猛的这份心意。
这等世代相传的功法,无异于一个家族的立身之本。
他竟然就这么献了出来。
“你有心了。”萧羽合上册子。
“能为总管分忧,是末将的荣幸!”陈猛沉声道。
萧羽看着他,忽然问道。
“你可知,陛下派了御史大夫刘文静,前来担任陇西郡守,总揽政务?”
陈猛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萧羽会突然问这个。
他点了点头。
“末将有所耳闻。刘文静此人,乃是朝中有名的酷吏,最是看不起我们这些武人。”
“总管,此人前来,怕是来者不善。您要多加提防。”
“哦?”萧羽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那你觉得,我该如何提防?”
陈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这陇西,是总管您一刀一枪打下来的,军务政务,理应由您一人说了算。”
“那刘文静若是识相,便让他做个甩手掌柜。若是不识相……”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一个文官,死在路上,理由多的是。”
萧羽笑了。
这个陈猛,果然是头喂不熟的猛虎。
不,现在应该说,是一头只认他一个主人的恶犬。
“你的忠心,我收下了。”萧羽站起身,走到他面前,亲自将他扶起。
“但你的法子,太蠢。”
陈猛一怔。
“刘文静是陛下派来的,杀了他,就是打陛下的脸。”
“我萧羽,还没蠢到那个地步。”
萧羽的手掌按在他的肩膀上,一股温和却磅礴的内力,缓缓渡入陈猛体内。
陈猛只觉得一股暖流传遍四肢百骸,白天被萧羽震伤的内腑,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甚至连他多年征战留下的暗伤,都舒缓了许多。
他骇然地看着萧羽,心中的敬畏,已经攀升到了顶点。
“总管,这……”
“他要来,便让他来。”萧羽收回手掌,淡淡道。
“政务,我没兴趣,也懒得管。”
“只要他不把手伸到我的军队里来,我便让他安安稳稳地做他的陇西郡守。”
“可若是他的手,伸得太长……”
萧羽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机。
“我会亲自,帮他砍掉。”
ℬ 𝚀 Ge . 𝑪 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