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一群“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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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热浪在木叶村上空蒸腾,空气仿佛凝滞成一层透明的膜,压得人呼吸都慢了半拍。我坐在疗养院后院的老槐树下,手里翻着一本泛黄的档案??是母亲留下的最后一批未整理资料。纸页间夹着几片干枯的蒲公英种子,轻轻一碰就碎成粉末,随风飘散。

阿光不在身边。他今天去了雾隐,作为“小小见证人”计划的第一位巡回讲师,要在三所乡村学校讲述守光的故事。临行前他把那本《他们说》交给我保管,封面上还留着他指尖摩挲出的痕迹。

“老师。”青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穿着一件素色长裙,手里抱着一台老式投影仪,神情比以往柔和了些,“我想给你看样东西。”

我没有抬头:“又是哪段被封存的记忆?”

“不是记忆。”她将投影仪放在石桌上,插上电源,“是我父亲的遗物。他死于第三次忍界大战后的‘净化行动’,当时他们说他是‘思想污染者’。可直到去年,我才在他旧书柜的夹层里找到这个。”

她按下播放键。

画面晃动了几秒,才显现出一间昏暗的地下室。一个中年男人背对镜头坐着,面前是一台打字机。他的肩膀微微颤抖,声音低沉却清晰:

>“如果有人看到这段录像,请记住我的名字:森川义信。

>我曾是木叶教育委员会下属‘历史重构局’的编撰员。

>1987年,我参与编写了第一版《和平年代教科书》,任务是‘删除战争细节,重塑国民心理安全感’。

>我照做了。我把尸体写成了‘意外伤亡’,把实验体称为‘自愿参与者’,把哭声从录音带里剪掉……

>直到有一天,我在档案馆看见一个孩子写的日记。

>他只有九岁,被关在地下三层,每天练习微笑,因为‘笑起来就不会被选中做手术’。

>那天晚上,我烧掉了自己负责的所有修改稿。

>可我知道,光靠一个人的良知,救不了任何亡魂。

>所以我把真相藏进了教材的排版间隙??每一章第三十七行,倒数第七个字,连起来就是三十七个名字。”

>

>他转过身,直视镜头:

>

>“我不是英雄。我只是不敢再闭眼。

>若你读到了这些名字,请替我告诉世界:我们不是不知道真相,是我们选择不说。

>而沉默,也是一种谋杀。”

视频戛然而止。

我盯着黑屏,久久未语。

青柳轻声问:“你猜,有多少孩子真正注意到了那些字?”

“一个都没有。”我说,“直到现在。”

她苦笑了一下:“可现在不一样了。已经有十二个学生在课堂上发现了这个规律。他们自发组成了‘第三十七行小组’,正在逐册破译旧教材里的隐藏信息。”

我忽然想起什么,猛地站起身:“山岸修的新书《纯净童年》……是不是也用了同样的排版格式?”

她点头:“完全一致。我们刚做完比对??它的第三十七行,倒数第七个字,全是空白。他在用沉默对抗沉默。”

我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那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最后一次出现在公众视野时的模样。不是落荒而逃,而是平静退场,嘴角甚至带着一丝笑意。那时我以为他是认输了,现在才明白??他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继续战斗。

“他在等下一代长大。”我说,“等那些从小没听过战争的孩子成为父母、教师、决策者。然后他就能说:‘看,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伤痛。’”

青柳看着我:“所以我们要抢在他之前,让孩子们听见真实。”

我打开手机,拨通了“共鸣引导师”总部的热线:“通知所有试点学校,启动‘反向教材计划’。从下周开始,每节语文课前十分钟,由学生轮流朗读一段‘被删改的历史’。不是批判,不是控诉,只是陈述事实??就像讲故事一样。”

挂断电话后,我走到院子中央,仰头望着槐树浓密的枝叶。阳光透过缝隙洒下斑驳光影,像极了“共忆塔”启动时的查克拉纹路。

“你说,”青柳走到我身旁,“我们真的能赢吗?”

“我不知道。”我望着远处南林墓园的方向,“但我知道一件事??只要还有一个孩子愿意为陌生人流泪,我们就没输。”

***

三天后,一封匿名邮件发到了“守心者”公共邮箱。

附件是一段音频,录制地点明显是在某个地下空间。背景音中有水滴声和金属碰撞的回响。说话的人始终没有露面,声音经过变调处理,听起来像是机器与人声的混合体。

>“你们以为自己在唤醒记忆?”

>“不,你们在制造新的创伤。”

>“每一个听到亡者低语的孩子,都会在夜里惊醒;每一个写下陌生名字的家庭,都会陷入无尽哀悼。这不是治愈,这是传染。”

>“真正的和平,是忘记。”

>“而我会让它重新降临。”

邮件末尾附了一张照片:一间教室的监控截图。黑板上写着“今天我们认识了一个新朋友:广太”,下面画着一朵歪歪扭扭的蒲公英。角落里,一个小女孩低头写字,神情专注。

正是奈绪。

我知道这是威胁,但也看出破绽??拍摄时间显示为上午十一点二十三分,而那天奈绪根本没去学校。她在参加“小小见证人”的培训会议。

“他们在伪造证据。”我对静音说,“试图制造‘儿童受害’的假象。”

“目的呢?”

“动摇家长的信心。”我冷笑,“让人们相信,听故事=精神伤害。然后顺理成章地禁止一切相关课程。”

静音沉默片刻:“但我们不能只靠揭穿谎言活着。我们需要更强大的声音。”

“已经有了。”我说,“让阿光回来。”

***

阿光是傍晚到的。他背着一个旧书包,脸上晒出了淡淡的红晕,眼里却闪着光。

“雾隐的孩子们问我,”他坐下喝水时忽然说,“为什么死去的人还能说话?”

“你怎么回答?”

“我说,因为他们从来没有真正离开。”他放下杯子,“就像雨落在地上会变成云,云又变成雨。他们的声音只是换了个地方存在。当我们念出他们的名字,就是把他们带回了这个世界。”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这个十四岁的少年,已经比我更懂得生死的本质。

第二天清晨,我们去了木叶主塔。

今天是“名字守护日”的首次全国联动活动。来自各地的代表将亲手将写有三十七个名字的铜牌嵌入塔基。仪式定于正午举行,但早在黎明时分,便有人陆续到来。

最令人意外的是几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他们是当年“赤舌计划”的外围工作人员??清洁工、厨师、文书员。他们从未直接参与实验,却在几十年间默默保存着零碎证据:一张餐票背面记下的编号,一份废弃日志里的签名,甚至是一块沾血的布条。

“我一直不敢说。”一位老太太握着我的手,声音颤抖,“可昨晚,我梦见那个总爱笑的小男孩回来了。他说:‘阿婆,你答应过要帮我记得团子的味道的。’”

她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块早已风干的甜团子,小心翼翼放进塔前的献礼箱中。

正午钟声响起。

阿光走上高台,手中捧着一本全新的册子??《蒲公英的孩子:校园诵读版》。它已被教育部正式批准为“辅助德育教材”,允许在全国中小学自由选用。

他翻开第一页,开始朗读:

>“有一个孩子叫小百合。

>她最喜欢的颜色是粉色,最爱吃的东西是红豆团子。

>她养了一只兔子,取名叫‘春天’。

>她的愿望是长大后开一家点心铺,让每个路过的孩子都能免费吃一颗糖。

>她死的时候,手里还攥着一颗没来得及送出的糖果。”

>

>“如果你在路上遇见一只野兔,请对它笑一笑。

>因为那可能是春天,在替她看着这个世界。”

台下,无数家长抱着孩子静静聆听。有些人在抹泪,有些人则紧紧握住身边人的手。

就在这时,天空忽然阴沉下来。

乌云迅速聚拢,雷声滚滚而至。人们以为要下雨,纷纷准备避雨。可紧接着,一道奇异的光芒从云层裂隙中洒下,正好笼罩在主塔顶端。

技术人员后来解释说,那是太阳、月亮与地球在特定角度下的光学折射现象,恰好与塔顶水晶产生共振,形成了短暂的“天光通道”。

但在那一刻,所有人都说??他们听见了声音。

不是耳朵听见的,而是心里听见的。

像是风吹过麦田,像是夜莺低语,又像是许多孩子一起轻声念着同一个名字。

阿光站在光柱中央,闭上眼睛,嘴角微扬。

仪式结束后,我在塔底发现了一行新刻的字,刀痕很浅,显然是刚刚留下:

>“我也想被记住。”

>??一个不敢署名的大人

***

当晚,我独自回到书房。

打开母亲的木箱,取出那枚银色徽章。SoulLink-01芯片依旧安静地躺在夹层中,表面蚀刻的代码在台灯下泛着微光。

我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母亲从未在日记中提及这枚芯片的来源。她只写了“它选择了我”。

而现在,我明白了。

这不是某个人发明的技术,而是一种**自然生成的机制**??当足够多的灵魂因共同的痛苦与渴望而共振时,就会在现实中催生出某种载体,用来承接这份集体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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