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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可以**记住他们,同时变得更强**。
第二天清晨,我驱车前往郊区一座废弃道观??师父生前常去的地方。据他说,那里埋着一口“养魂井”,能稳固心神,抵御外来命术干扰。
道观荒废多年,杂草齐腰。我在正殿后院挖出一块青石板,掀开后露出幽深井口,寒气扑面而来。
按照师父传授的方法,我写下生辰八字与心愿,卷成纸条塞进陶罐,投入井中。然后盘膝坐下,默念《太乙救苦经》,引导体内气息下沉丹田。
三个小时后,井水泛起涟漪,一圈圈波纹竟组成星图模样,正是北斗七星倒映之象。其中第六颗“开阳”星格外明亮,旁边多出一点微弱星光??那是我自己的命星。
但它正被一条黑线缠绕,缓缓拖向深渊。
“影杀已锁定你。”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
我回头,看见玄玑站在月洞门外,一身玄色长裙,手持青铜罗盘,眉心一点朱砂如血。
“你怎么来了?”我问。
“因为你快死了。”她走进来,蹲下查看井中星象,“他们已经在你命轨上种下了‘噬忆蛊’,只要你情绪波动剧烈,就会触发幻觉,逐步吞噬你的自我认知。到最后,你会以为自己只是个普通人,自愿交出时轮之钥。”
“所以那三个死亡幻象……”
“就是蛊虫的试毒过程。”她冷冷道,“第一夜,你会梦见亲人被害;第二夜,梦见自己背叛一切;第三夜,梦见你从未出生。撑过去,你就觉醒;撑不过,魂飞魄散。”
我点头:“那双生镜火呢?”
“要用至亲之血唤醒。”她说,“你母亲还活着吗?”
我摇头:“三年前车祸去世了。”
她皱眉:“那就只能用替代品??至诚之泪,滴落镜火,亦可点燃。”
“怎么才算至诚?”
“为你所爱之人甘愿赴死那一刻流下的泪。”
我沉默。
傍晚返回市区,接到舅舅电话:“昭儿,爸妈和妹妹我都安排好了,去了国外亲戚家。你放心,没人能找到他们。”
我眼眶一热,挂电话时才发现脸颊湿润。
一滴泪,正好落在口袋中的镜碎片上。
“嗤??”
火焰燃起,黑白双色交缠,如同阴阳鱼旋转升腾。
我抱着头跪倒在地,剧痛袭来。
第一夜,开始了。
梦境中,我回到老家院子。大火熊熊燃烧,母亲抱着妹妹哭喊我的名字。我想冲进去,却被无数双手拉住。回头一看,竟是我自己,满脸冷漠地说:“救她们只会让你失败,放弃吧。”
“不!”我怒吼,“就算失败,我也要救她们!”
猛然惊醒,冷汗淋漓。镜火仍在燃烧,温度升高。
第二夜,梦里我成了阴阳家首领,统领万众,手握天下权柄。所有人都跪拜在我脚下,包括死去的母亲和失踪的父亲。他们说:“你终于成功了,孩子。”可我却感到无比空虚。直到看见妹妹被锁在祭坛上,作为重启时轮的祭品,我才幡然醒悟:“这不是我要的胜利!”
我又一次挣脱梦境,嘴角溢血。
镜火暴涨,几乎充满整个房间。
第三夜,最恐怖的一夜。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虚无之中。没有天,没有地,只有无数镜子排列成廊,每面镜子里都是不同的“我”:有的是医生,有的是囚犯,有的早已死去,有的根本不存在。
一个声音响起:“你从未出生。你只是他人梦中的一缕执念。”
我低头看手,发现正在逐渐透明。
不行……不能就这样消失……
我想起母亲临终前握着我的手说:“昭儿,要好好活着。”
我想起妹妹第一次叫我“哥哥”时的笑脸。
我想起父亲虽常年在外工作,却每年生日都准时寄回一张明信片。
这些记忆如此真实,怎能说是假?
我嘶吼:“我是李昭!生于癸亥年子时!祖籍陇西!父母叫李远山、林秀兰!妹妹叫李婉儿!我读过哪所学校、走过哪些路、爱过谁恨过谁,全都记得!我不是虚妄!我是真实存在的!”
轰??
所有镜子simultaneous碎裂,化作光雨洒落。
镜火融入我双眼,一股前所未有的清明感贯穿全身。
我睁眼,已是第七日黄昏。
手机震动,最后一条信息:
【未知号码】:子时将至,咸阳等你。
我站起身,穿上黑色风衣,将匕首、罗盘、五帝钱一一收好,颈间沙漏静静转动。
推开家门,夕阳如血。
我知道,这一去或许无法回头。
但我也知道,从今往后,不再是谁的棋子。
影杀要的是一个不存在的人。
而我要让他们亲眼见证??**一个本不该存在的人,如何颠覆命运本身**。
车驶向城外,广播突然插播紧急新闻:“今日凌晨,多地出现异常天文现象,北斗七星亮度剧增,尤以开阳星旁新增辅星最为显著。科学家称或与太阳风暴有关……”
我笑了笑,按下按钮,播放一首老歌。
歌声响起,是邓丽君的《月亮代表我的心》。
小时候,母亲最爱听这首歌。
今晚,我要让整个咸阳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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