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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李家援军!”有人大喊。
涂蕊宁定睛一看,带队之人竟是李安远!此人原为李渊麾下偏将,后因避嫌隐居洛阳郊外,不料此刻竟率众杀到。
“公子莫慌!”李安远远远高呼,“某虽蛰伏多年,然忠义之心未改!闻公子遇险,特率旧部前来相救!”
随着这支生力军加入战局,形势顿时逆转。黑甲军措手不及,阵型大乱,被迫节节后退。至寅时三刻,敌军溃散,主将被生擒。
涂蕊宁提剑走向俘虏,冷冷道:“说!幕后主使是谁?真的是魏徵?还是另有其人?”
那人咬牙不语。
杨玄感一脚踹翻他,抽出腰间匕首抵住咽喉:“你不说是吧?那我告诉你??我知道你是宇文化及的人。你们骁果卫分两派,一派归魏徵指挥,另一派仍效忠宇家。你们今晚本想借魏徵之手除掉我们,然后再反手灭魏,独揽大权,对不对?”
那人瞳孔猛缩,终于开口:“你们……不会赢的。宫中已有密令,只要天亮之后楚国公府仍未投降,便将李玄霸斩首示众,首级悬挂天津桥头!”
“果然如此。”涂蕊宁神色冰冷,“他们是想逼我就范。”
杨玄感握紧拳头:“不能等了!必须立刻攻入皇宫,夺回李玄霸!否则一切皆休!”
涂蕊宁沉吟片刻,忽然抬头看向北方:“等等……我还漏了一招棋。”
众人不解。
只见他唤来心腹,附耳低语几句。那人领命而去。
半个时辰后,洛阳城北的永巷深处,一座不起眼的小院突然燃起大火。紧接着,数骑快马奔出,高呼:“不好了!魏徵老母被人劫持,现藏于北市枯井之中!魏大人亲笔信已被搜出,上面写着‘事成之后,尽诛李杨二族’!”
消息如同野火燎原,瞬间传遍全城。
百姓哗然,士卒动摇。原本支持魏徵的官员开始犹豫,部分禁军将领甚至私下议论:“若连亲娘都能舍弃,这等无情之人,岂能托付社稷?”
而此时,魏徵正在宫中主持大局,忽闻此讯,当场摔碎茶盏,怒吼:“谁走漏的消息?这是栽赃!彻查!给我彻查到底!”
可人心一旦动摇,便如堤坝裂隙,难以挽回。
与此同时,涂蕊宁与杨玄感已悄然集结兵力,联合李安远、段志玄等旧将,共计五千精锐,兵分三路:一路佯攻南宫门吸引注意;一路埋伏于玄武门外,专候骁果卫救援;主力则由杨玄感亲自带领,化作商队混入皇城西侧柴草通道,直扑关押要犯的地牢。
凌晨四更,月隐星沉。
地牢阴森潮湿,铁链叮当作响。李玄霸被锁在最深处一间石室中,浑身浴血,衣衫破碎,却依旧挺直脊梁,双目炯炯有神。
当他听见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时,嘴角竟扬起一丝笑意:“大哥……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
“八郎!”杨玄感几乎是撞开牢门冲进来,看到弟弟惨状,泪水夺眶而出,“是谁下的手?”
“魏徵派了个叫裴矩的文官监刑,说什么‘以痛醒魂’。”李玄霸咧嘴一笑,露出染血的牙齿,“我说你爹当年平南陈时都没这么狠,他气得脸都绿了。”
涂蕊宁割断锁链,扶起他:“能走吗?”
“当然。”李玄霸挣扎站起,摇晃了一下,却又稳住身形,“只要还能喘气,我就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三人正欲撤离,忽听走廊尽头传来整齐的脚步声。火光照耀下,一队全身漆黑铠甲的武士列阵而立,中央站着一人,面容清癯,眼神幽深??正是魏徵。
“你们以为,我真的会毫无防备?”魏徵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令人毛骨悚然,“我早就料到杨玄感会来劫狱,所以故意放出假情报,引你们入瓮。而这地牢之下,早已布下火药千斤,只待你们齐聚,便一同葬身火海。”
杨玄感厉声喝道:“你疯了吗?这里是皇宫腹地,一旦爆炸,整个皇城都会塌陷!”
“那又如何?”魏徵淡淡道,“为了天下清明,些许牺牲,不足挂齿。”
话音刚落,几名黑衣人已点燃引线,火星顺着导管飞速蔓延。
生死一线之际,李玄霸突然暴起,将涂蕊宁和杨玄感猛地推出通道,自己则扑向最近的一根支柱,用尽全身力气将其撞断!
轰隆一声巨响,顶部砖石崩塌,恰好压断了引线,同时也堵死了出口。
“八郎!!”杨玄感嘶吼。
烟尘弥漫中,传来李玄霸虚弱却坚定的声音:“走……别管我……告诉阿爷……儿子没给他丢脸……”
涂蕊宁双目赤红,却被杨玄感强行拖走:“不能白白牺牲!我们必须活着出去,才能为他报仇!”
当他们从另一条密道逃出生天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
洛阳城头,晨钟悠悠响起。
而在遥远的河东,一面绣着“李”字的大旗迎风招展,李密勒马回望,对身旁副将道:“传令下去??全军开拔,目标洛阳!就说……八公子等着我们接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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