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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从镜面伸出的手泛着青灰色的冷光，指甲尖锐如刃，带着蚀骨的寒意直扑林小满面门。她几乎是本能地后仰侧身，堪堪避开这一击——指尖擦着她的脸颊划过，带起的气流竟在她皮肤上留下一道细密的血痕，伤口处瞬间传来火烧般的灼痛。
“反应倒是快。”镜中女子轻笑，声音里的嘲讽更浓了。她的身影在暗红色祭坛的火光中摇曳，与林小满一模一样的脸上，那双眼睛却像淬了毒的冰，“可你躲得掉一时，躲得过宿命吗？”
林小满握紧长剑后退半步，剑身上的符文骤然亮起，将周身的黑暗逼退三尺。她盯着镜中那张与自己分毫不差的脸，喉头发紧：“宿命？我从不信什么宿命。你到底是谁？这面镜子又是什么鬼东西？”
“鬼东西？”女子挑眉，缓缓从镜中抽出另一只手，镜面上的涟漪如同活物般扩散，“你可以叫它‘渊镜’，也可以叫它……你内心最深的恐惧。至于我——”她歪头，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我说过了，我就是你。是被你亲手埋葬的另一面。”
话音未落，渊镜周围的黑色火焰突然暴涨，将整个祭坛映照得如同炼狱。林小满只觉脑中一阵剧痛，无数陌生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被魔影吞噬的村庄、在烈火中尖叫的人们、自己举剑刺穿某个熟悉身影的背影……那些画面真实得可怕，每一个细节都带着清晰的触感与气味，仿佛是她亲身经历过的记忆。
“看到了吗？”镜中女子的声音如同魔咒，在她耳边盘旋，“这些不是幻觉，是你拼命想忘记的‘真相’。你以为自己是来破除诅咒的英雄？可笑。你本身，就是诅咒的一部分。”
林小满猛地晃了晃头，试图驱散那些混乱的画面。长剑拄地，她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胡说！这些都不是真的！我亲眼见过魔影的恶行，我是来阻止它们的！”
“阻止？”女子笑得更冷了，她的身体已经大半探出镜面，青灰色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你看看你的剑。”
林小满下意识低头，只见原本散发着微光的长剑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黑气，那些曾被她斩断的藤蔓黏液、被粉末驱散的暗影，竟都在剑身上留下了不易察觉的印记，此刻正随着她的情绪波动微微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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