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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东西。” 我弯腰捡起湿透的书本,纸页上的泥水蹭了满手。看着姑娘们惊慌失措的样子,我咬了咬牙,“明天一早,搬到城西破庙去。”
这话一出口,屋里突然安静得可怕。角落里传来压抑的抽泣声,有人小声嘟囔:“那科举……”
“考试照常!” 我猛地把书拍在书案上,震得石头上的血水又往下滴。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在耳边回响,我盯着墙上晃动的树影,恍惚间又看见了陆家铁骑扬起的旌旗,“陆家当年能烧了我的家,现在就能砸了学堂。可只要我苏瑶还活着,就偏要让你们站在考场上!”
这话既是说给她们听,也是说给自己听。母亲临终前塞给我的血书还揣在怀里,皱巴巴的纸页贴着心口,烫得慌。那天她浑身是血,却死死攥着我的手,指甲在我腕子上掐出月牙形的伤口:“活下去…… 去读书……”
城西破庙的霉味还没散尽,我就带着春桃她们往衙门跑。怀里揣着二十三个姑娘的文书,边角都被汗水浸得发皱。周若璃走在最后头,步子比往常慢了半拍,眼睛总往巷子口瞟,神色慌张,活像只受惊的兔子。
衙门的朱漆大门敞着,门槛却高得吓人。我抬脚跨进去的时候,听见身后几个姑娘倒抽冷气的声音。大堂里青石板冰凉刺骨,墙皮剥落的地方露出灰扑扑的泥胚,和陆家的鎏金地砖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霉味混着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皱眉。
“站住!” 皂隶的嗓门跟破锣似的,钢刀往地上一杵,震得我后槽牙直发麻。他满脸横肉,眼神里透着股凶劲,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我攥紧文书往前递,他却嫌脏似的往后仰,那副嫌弃的样子,好像我手里拿的是什么脏东西:“什么东西?”
“女子科举的报备文书。” 我话音没落,文书就被他劈手夺过去,“哗啦” 一声甩在地上。纸页散开,沾了满地泥点子。春桃气得小脸通红,往前迈了半步,我赶紧用眼神死死盯住她。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我比谁都清楚,陆家的势力盘根错节,稍有不慎,我们都得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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