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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雪像无数把冰锥,扎在援军的铠甲上噼啪作响。李火旺的玄铁战刀斜插在雪地里,刀身的红光被冻成暗紫色,他望着远处被风雪吞噬的官道,其其格的银狼旗在风中挣扎,旗面的狼头图案已被积雪覆盖,只剩角尖的银饰还在闪烁。
“将军,最后一袋干粮空了。” 小五的声音带着哭腔,少年的火铳早就冻得拉不开栓,怀里揣着的半截马骨,是昨天分给伤员的 “口粮”。队伍里已有士兵开始咳嗽,呼出的白气在胡须上凝成冰碴,最年长的老兵蜷缩在岩石后,甲胄的缝隙里渗出的血珠,在雪地上开出小小的红花。
其其格的骨笛突然从怀中滑落。女将弯腰去捡时,发现手指已冻得不听使唤,她的战马 “踏雪” 在旁边刨着蹄子,鼻孔里喷出的白汽很快变成冰雾 —— 这匹跟随她五年的草原神驹,此刻的肋骨已清晰可见,马鞍上的狼头护垫,是用去年牺牲的战友皮甲做的。
“杀我的马。” 其其格的声音比风雪还冷。她的骨笛抵在 “踏雪” 的脖颈上,银饰的反光与马眼的泪光混在一起,“它是草原最烈的马,肉能让三十个弟兄撑到潼关。” 骑手们的惊呼被风雪吞没,有人想用自己的马替换,却被其其格的眼神制止 —— 那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骨笛划破马颈的瞬间,“踏雪” 没有挣扎。温热的马血喷在雪地上,像泼翻的葡萄酒,其其格的狼头护腕突然炸开红光,血珠在接触护腕的刹那,竟顺着银狼的纹路流动,在甲胄外形成层血色的光晕。最神奇的是,光晕散发出的暖意,竟让周围的积雪开始融化,冻僵的士兵们凑过来,脸上的冰霜簌簌落下。
“是草原的萨满术。” 其其格将马肉分给士兵,自己只留下块带血的马骨,“狼头护腕浸过祖先的灵脉,与战马的血共鸣,就能生出御寒的力量。” 她咬了口马骨,血腥味在舌尖散开,突然想起阿妈说的话:草原的孩子从不浪费任何一滴血,无论是人还是马的。
李火旺的玄铁战刀突然指向西方。风雪中隐约传来马蹄声,不是元军的重骑兵,是其其格之前派出的斥候。斥候的战马倒在雪地里,嘴里还叼着块羊皮,上面用血画着潼关的简易地图,西城的位置被圈了个红圈,旁边写着 “初七破城”—— 离元军的总攻,只剩两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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