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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这样我就不会跑了。”她的手穿过我的胸膛，我感觉心脏像是被冰锥刺穿，冻得发僵。“可我嫌冷啊，林师傅。你的体温，比那几个短命鬼暖和多了。”
她的指尖在我心口画着圈，那里的皮肤开始发烫，像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我低头一看，衬衫上竟渗出点点猩红，形状和画中仕女衣襟上的梅花纹一模一样。
“你把画补得太好，连带着把当年的针脚都补牢了。”她贴着我的耳朵呢喃，声音里带着股孩童般的得意。“现在，只有用活人的血才能拆开了。”
心口的疼痛越来越剧烈，我能清楚地感觉到皮肤下有东西在动，像无数细小的针在扎。墙上的《晚妆图》已经完全被黑水浸透，画中的仕女开始变得模糊，只有那双眼睛越来越清晰，亮得像两盏鬼火。
突然，院门外传来一声狗吠。是隔壁张大爷家的老黄狗，平时晚上从不叫的。
女人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眶里的黑洞似乎收缩了些。我趁机用尽全力撞向木门，“哐当”一声，老旧的合页终于断裂，我连滚带爬摔进院子。
深秋的夜风带着寒意，却让我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心口的疼痛减轻了些，但伸手一摸，衬衫已经湿透，黏糊糊的全是血。
回头看书房，窗户里透出诡异的红光，隐约能看见红嫁衣的衣角在窗纸上晃动。我不敢多想，连滚带爬地冲出院门，光着脚踩在青石板路上，石子硌得脚底生疼也顾不上了。
跑到巷口时，撞见早起扫街的老李头。他看见我满身是血的样子，手里的扫帚“啪嗒”掉在地上。
“林、林师傅？你这是咋了？”
我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喉咙里像是堵着什么东西，腥甜的味道从舌根涌上来。
老李头突然指着我的脸，眼睛瞪得滚圆：“你、你脖子上……”
我抬手去摸，摸到一片冰凉的滑腻。借着巷口昏黄的路灯一看，差点魂飞魄散——我的脖子上，竟缠着根细细的红线，线的另一端，不知何时缠在了我的手指上，线头还在微微颤动，像是从某个黑暗的地方被缓缓拉紧。
巷尾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香气，是我昨天刚给《晚妆图》上的防潮香。
我知道，她还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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