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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着她的脸看了足足五分钟。不是因为她漂亮,是因为她右耳后面有颗和我一模一样的红痣,连形状都分毫不差。更诡异的是,她旗袍领口的白玉兰,花瓣边缘泛着种不自然的暗紫,像被人用指腹反复摩挲过。
“要看多久?”
身后突然传来个沙哑的声音,我惊得撞在橱窗上,玻璃震得嗡嗡响。转身时闻到股陈旧的樟木味,一个老头拄着拐杖站在照相馆门口,他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正好盖在我脚背上,那影子的手指关节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
他穿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头发白得像霜,左眼浑浊得像蒙了层白雾,右眼却亮得吓人,像藏着片深不见底的水。“进来看看?”他往旁边挪了挪,露出店里的景象——黑洞洞的,像张半开的嘴。
我本该拒绝的。档案修复师的直觉告诉我,那地方不对劲,就像修复时遇到的虫蛀档案,表面看着完整,内里早已被蛀空。可那照片上的红痣像块磁铁,死死吸着我的视线。“我想拍张那样的照片。”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指着橱窗里的宝蓝色旗袍。
老头的嘴角好像动了一下,分不清是笑还是抽搐。“旗袍是现成的,”他转身往店里走,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像敲在棺材板上,“不过,拍过的人都说,那衣服会咬人。”
照相馆里比外面暗得多,阳光被厚重的窗帘滤成了灰黄色,空气中飘着股药水味,不是我熟悉的显影液味,更像医院消毒水混着点铁锈的腥气。
墙上挂满了照片,大多是黑白的,人像的眼睛都用墨点过,在昏暗的光线下像无数双盯着你的瞳孔。最里面的摄影棚用块褪色的蓝布隔开,布上有几个破洞,风从外面灌进来,破洞鼓起来,像只只攥紧的拳头。
“脱了外套。”老头把一件宝蓝色旗袍扔在旁边的木椅上,旗袍的领口还别着朵干枯的白玉兰,花瓣硬得像塑料。我摸了摸布料,冰凉滑腻,像摸在某种两栖动物的皮肤上。
换衣服时,我发现旗袍的内衬贴着块硬物,摸上去像个小相框。解开盘扣翻过来,里面果然缝着张寸照大小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女人和橱窗里的是同一个人,只是表情狰狞,眼睛瞪得滚圆,嘴角淌着道黑色的线,像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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