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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听说“飞头蛮”这三个字,是在城西老街区的一个宵夜摊上。说话的人叫老周,是那片儿的夜间巡逻员,干了快十年,见过些不着调的事,但那晚他捻着啤酒瓶标签,眼神发直的样子,让我觉得他没在编故事。
“真不是瞎掰,”老周灌了口冰啤酒,喉结滚动,“就上个月,暴雨那夜,我巡到‘福寿里’巷子口,雨大得跟瓢泼似的,路灯都昏黄得像鬼火。你知道巷子深处那栋破楼吧?墙皮掉得跟麻风病人的脸似的,就住了个姓陈的姑娘,平时看着挺文静,戴个眼镜,在便利店上夜班。”
老周说,那天晚上雨太大,他想躲躲,就猫在破楼对面的屋檐下。凌晨三点多,雨稍微小了点,他迷迷糊糊快睡着时,突然听见“扑棱扑棱”的声音,像是什么大蛾子在飞,但那声音透着股湿冷,让人汗毛直竖。
“我睁眼一看,乖乖——”老周的声音压低了,带着点颤抖,“就见破楼二楼的窗户‘吱呀’一声开了,没风没动静,就那么自己开了。然后……然后一个脑袋从窗户里飘了出来。”
我当时正夹着串儿,闻言手一抖,辣椒面撒了半桌。“脑袋?飘出来?老周你喝多了吧?”
“喝多?”老周瞪我一眼,把啤酒瓶重重磕在桌上,“那脑袋就是她,姓陈的姑娘!脸白白的,眼睛闭着,跟睡着似的,但头发就那么散着,在雨丝里飘。最瘆人的是,她脖子断口那儿,不是血糊糊的,反而有点泛着青白,像是……像是长了层薄膜,薄膜上伸展出两片透明的、跟蝉翼似的翅膀,正‘扑棱扑棱’地扇着,带着她的脑袋往天上飞!”
老周说,那脑袋飞得并不高,就在巷子上空打了个旋,然后朝着巷子口那家24小时便利店的方向飞去了。他当时吓得腿都软了,缩在屋檐下,大气不敢出。等那脑袋飞远了,他才连滚带爬地跑了,一夜没敢再回那条巷子。
“我以为是自己眼花,或者撞了邪,”老周叹了口气,“直到第二天,听说便利店出了事。”
便利店的事,我也略有耳闻。第二天早上,有顾客发现店员倒在货架之间,脖子上有两个细小的血洞,人已经没气了。死者正是那个姓陈的姑娘,叫陈静。警方调查说是遭遇抢劫,但现场没丢什么东西,监控也在凌晨三点多的时候坏了,只拍到一片雪花。
“抢劫?”老周冷笑一声,“脖子上俩血洞,跟被什么毒虫咬了似的,深可见骨,血都快被吸干了。我后来偷偷去看了一眼陈静住的那破楼,二楼窗户没关,地上有水渍,从窗边一直延伸到床边。你猜怎么着?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像是没人睡过,但枕头边上,有一小滩暗红色的血迹,还有几根湿漉漉的、像是从翅膀上掉下来的透明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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