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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家在大巴山脉深处的落霞镇,镇外三十里有片黑松林,当地人叫“老龙沟”。沟里古木参天,最老的几棵松树得十人合抱,树皮皲裂得像龙鳞,传说底下镇着山神。直到那年秋末,七个伐木工进沟再也没出来,我们才知道,老龙沟里镇着的不是山神,是一棵吸了千年阳气的老藤树妖。
出事前三天,镇东头的刘老五找到我爹,想凑几个人进老龙沟砍“过梁木”。刘老五是镇上有名的伐木工头,眼神凶,手劲大,据说年轻时在沟里见过“不干净”的东西,却从不信邪。
“老龙沟那几棵‘龙鳞松’,直径都过了两米,一根梁能卖三千块!”刘老五吐着烟圈,拍着大腿,“这次我带了新家伙,德国产的油锯,啥硬木都能啃!”
我爹摇摇头:“老五,老辈人说老龙沟‘阴木成精’,你忘了三年前王大胆怎么没的?”
提起王大胆,刘老五的眼神暗了暗。三年前,王大胆一个人进老龙沟砍树,第二天被发现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松树上,脖子上缠着的不是绳子,是手腕粗的青藤,树皮上还渗着血珠。
“那是他自己不小心!”刘老五啐了口唾沫,“这次我带六个人,都是老手,带足了黑狗血和桃木楔子,怕个球!”
最终,刘老五凑了六个人:他自己、徒弟狗剩、镇西的张屠户、猎户陈老三、还有双胞胎兄弟李大山李二山。七个人,七把油锯,趁着天没亮就进了老龙沟。
当天下午,我在村口遇见张屠户的媳妇,她哭哭啼啼地说张屠户出门前把祖传的屠刀忘家里了,那刀杀过三百头猪,煞气重,能辟邪。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第二天一早,老龙沟方向传来“救命”的喊声,断断续续,像是从浓雾里飘出来的。村里几个胆大的汉子抄起锄头扁担往沟口跑,我爹也在其中。
沟口的雾气浓得像墨汁,走进去十步就看不见人。刚到那片“龙鳞松”林,就听见前面有人惊呼:“我的妈呀!”
只见刘老五的徒弟狗剩,浑身是血地趴在一棵松树下,右手齐腕而断,断口处缠着几根湿漉漉的青藤,藤叶上还挂着肉丝。他面前的油锯掉在地上,锯齿上卡着半片指甲盖,旁边的泥土里,插着半截带血的桃木楔子。
“快……快救师傅……”狗剩指着林子深处,眼睛瞪得溜圆,“藤……藤会抓人……”话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众人赶紧把狗剩抬回村里,刘老五他们却不见了踪影。我爹带着人再次进沟,顺着血迹往深处走。越往里走,树木越密集,阳光被层层叠叠的枝叶挡住,地上铺满了厚厚的腐叶,踩上去软得像踩在人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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