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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听说“床母”这回事,是在镇上的老茶馆里。那年我二十出头,跟着师父在周边乡镇做些木匠活,累了就爱往人堆里钻,听些家长里短、怪力乱神。说这话的是邻村的王大爷,他吧嗒着旱烟,眼神浑浊,说起他侄媳妇家那档子事,语气里全是后怕。
故事得从三年前说起,王大爷的侄子叫李强,媳妇叫秀儿,都是实在本分的庄稼人。秀儿头胎生了个大胖小子,取名叫安安,可把全家乐坏了。李强他娘,也就是王大爷的嫂子,在安安出生前几个月就没了,走的时候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没出世的孙子。临咽气前,她颤巍巍地指着炕头角落里一个用蓝布包裹着的东西,让李强一定收好,说等孙子出生了,用得上。
李强打开一看,是一床旧被子。那被子样式老旧,面料是粗棉布,颜色早被岁月洗得发白,露出里面暗黄色的棉絮。奇怪的是,这被子保存得还算整齐,没有霉斑,只是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类似陈年老屋角落的味道,不刺鼻,却带着点沉沉的湿气。秀儿起初有点嫌弃,觉得旧东西不卫生,但婆婆临终交代,又是给孙子的,她也就没多说,只是在太阳好的时候,拿出去晒了又晒,直到那股子旧味淡了些,才收起来。
安安出生后,家里喜气洋洋。秀儿奶水足,安安吃得好,长得也快,白白胖胖的,见人就笑,是个人见人爱的乖孩子。直到安安半岁多的时候,事情开始不对劲了。
起初,是安安睡觉不踏实。以前小家伙晚上能睡整觉,顶多醒一两次喝奶,喝完就接着睡。可那段时间,他总是睡到半夜就突然惊醒,哇哇大哭,怎么哄都哄不住。秀儿和李强心疼坏了,以为是孩子饿了或者尿了,可检查下来,啥问题都没有。有时好不容易哄睡了,没一会儿又哭,哭得小脸通红,浑身冒汗,像是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
“一开始啊,秀儿他们就当是孩子闹觉,或者是哪里不舒服。”王大爷猛吸了一口烟,吐出的烟圈在昏暗的茶馆里慢慢散开,“请了村里的赤脚医生来看,医生说孩子没啥毛病,就是有点心火,开了点安神的草药,喝了也不管用。”
渐渐地,安安的情况越来越糟。他不仅晚上哭闹,白天睡觉也变得一惊一乍的,稍微有点动静就吓得浑身哆嗦。更吓人的是,有好几次,秀儿半夜起来喂奶,发现安安睁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小身子抖得像筛糠,嘴里还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哭都哭不出来,那眼神里全是恐惧,根本不像个半岁的孩子该有的。
秀儿吓得夜夜睡不着,眼圈黑得像熊猫,人也瘦了一大圈。李强看着媳妇和儿子遭罪,急得团团转,带着安安去了镇上的医院,又是抽血又是拍片,折腾了一圈,医生还是说孩子身体没问题,可能是缺钙,或者是受了惊吓,让回家好好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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