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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号站的中控室弥漫着焊锡与臭氧的混合气味,赵灵霜的靴底踩过满地的电子元件,每一步都踢到生锈的电阻和缠成一团的银线。这些银线在应急灯的蓝光中自动舒展,与她掌心的双生焊点连成微型电路 —— 就像父亲给她做的第一台矿石收音机,杂乱的线路里藏着能听见星星的魔法。
“霜姐,这控制台的按钮在自己跳动!” 小羽的机械臂按住震颤的操纵杆,少女的齿轮发卡别着枚信号站的铜质徽章,徽章背面的刻痕映出按钮的闪烁规律,“王浩说每个按钮对应不同的频率波段,人类的机械波在左,灵族的符文波在右,中间的红色按钮... 好像接不通。” 控制台的显示屏上布满雪花,偶尔闪过的画面里,父亲正将银线焊在电路板上,母亲的手指在符文键上跳跃,两人的机械义肢在台面上交叠成十字。
赵灵霜的猫耳捕捉到主机箱传来的电流声,频率与父亲的 “稳频档” 完全同步。她想起十三岁那年,父亲在老废品站教她修收音机,当时他说 “找对频率的不是耳朵,是心里的声音”。此刻她闭着眼感受掌心的悸动,双生焊点的震颤清晰地指向红色按钮 —— 那里飘着母亲的薰衣草墨水和电路板松香混合的气息,是她童年最安心的味道。
“丫头,把这个带上。” 陈皮的机械义肢递来个青铜制的调频器,旋钮上刻着灵族的 “谐振咒”,老焊工的工装裤口袋露出半截父亲的信号站调试笔记,“张师傅的日志里说,这控制台被熵能干扰过,这玩意儿能锁定真实频率,就是... 调起来有点费劲。” 调频器接在主机箱的瞬间,赵灵霜听见熟悉的电流杂音,与记忆里父亲调试信号的声音完全重合,尾椎的共生纹突然泛起细密的暖意。
中控室的西墙挂着两界的频率图谱,人类的齿轮波段被红叉标记,灵族的藤蔓波段却用银线标出安全区。赵灵霜的指尖抚过 “共生频率” 的波段,墙面突然渗出淡金色的液体,在地面拼出父亲的字迹:“最清晰的信号,藏在两种频率的缝隙里。” 液体蒸发的瞬间,红色按钮突然亮起,按钮周围的指示灯组成双生齿轮的形状,与她掌心的焊点产生强烈共振。
“霜姐,按钮需要双重验证!” 王浩的眼镜片反射着按钮的绿光,年轻工程师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舞,“石磊师傅说需要同时输入人类的机械密码和灵族的符文指令,而且... 密码会随共生纹的波动变化!” 按钮的底座是个双生齿轮凹槽,左边需要插入青铜钥匙,右边却要嵌入银线绣的符文 —— 这种设计,与父亲给她做的第一台密码箱完全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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