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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圣夜的风卷着糖纸与落叶，在废品站的铁皮棚顶吹出呜咽的哨音。赵灵霜盯着工作台上的齿轮菊，第三片花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边缘泛起与原初齿轮相同的暗红锈迹。她的指尖划过花瓣，共生纹传来细不可察的震颤 —— 那是灵族大长老的意识，正在熵能侵蚀中逐渐模糊。
"尝尝新烤的姜饼人？" 李阿姨端着搪瓷盘推门进来，饼干被捏成齿轮与猫耳的混合形状，表面淋着能反光的糖霜，"这次加了陈皮偷偷藏的蜂蜜，甜得能粘住熵能的牙。"
赵灵霜接过饼干，糖霜在指尖留下温暖的印记。她看见李阿姨围裙口袋里露出半截信纸，边角绣着齿轮图案 —— 那是张师傅失踪前写给食堂的菜单，此刻正被用作姜饼人模具。"阿姨，等打完这场仗..." 她的声音突然哽住，尾巴无意识地卷紧桌腿，"我们去郊外采蒲公英吧，就像您教我辨认野菜那样。"
李阿姨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粗糙的掌心覆在赵灵霜手背上："傻孩子，打完仗要做的事多着呢。" 她忽然望向窗外，废品站外墙的齿轮涂鸦在暮色中泛着微光，"小羽今天把全市的废旧玩具都收来了，说要给机械战士当盔甲。"
钟楼的方向传来闷雷般的震动，陈皮抱着改装的齿轮盾牌冲进车间，焊枪头的猫耳装饰被撞歪了角度："王浩说原初齿轮的熵能波动突破临界值，锈爪余党在机械坟场启动了共振装置！" 他的工装裤膝盖处焊着新的护板，上面用粉笔歪歪扭扭写着 "灵霜别怕"。
四人在暮色中出发，三轮车斗里堆满用校服改制的旗帜，每面旗帜都绣着市民捐赠的旧物图案：退休教师的老花镜、修鞋匠的铁砧、还有幼儿园小朋友捏的橡皮泥齿轮。赵灵霜的猫耳贴着车斗边缘，听见了这些旧物的低语 —— 是主人曾有过的温暖时光，是被小心收进抽屉的岁月痕迹。
机械坟场的铁门已扭曲变形，门缝里渗出的暗红熵能在地面蚀刻出齿轮状的裂痕。赵灵霜的尾巴尖刚触到金属，整扇门突然像活物般收缩，露出门后由废旧汽车骨架组成的机械章鱼，每个腕足都缠绕着被污染的齿轮心脏。
"是用报废出租车改的。" 张力的机械松鼠群在章鱼关节处安置炸弹，"看方向盘上的贴纸... 是张师傅当年的通勤车！"
陈皮的焊枪喷出蓝白色火焰，特意保留的猫耳散热口此刻喷出姜饼人香气："灵霜，还记得张师傅总在仪表盘摆的仙人掌吗？每次转弯都会晃到他的茶杯。"
赵灵霜闭上眼睛，共生纹亮起如篝火般的光芒。她 "看" 见了张师傅坐在驾驶座的模样，方向盘上的齿轮挂坠随着车身颠簸轻晃，茶杯里的茉莉花茶香气漫进整个车厢。这些记忆化作金色锁链，缠住机械章鱼的腕足，齿轮心脏的悲鸣逐渐转为清越的鸣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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