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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姓段的医者立刻上前,熟练地检查庞德伤势,取出银针药散,手法迅捷老练。马超看到段医者眼中专注的光芒和沉稳的动作,心中疑窦稍减。此人,绝非庸医。
“韩遂势大,羌人反戈,我…我如今兵不过十,将只庞德一人,如何讨贼?”马超声音沙哑,带着不甘和无力。
“将军岂不闻,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阎温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韩遂看似势大,然其根基虚浮!羌人诸部,不过利合,非心服也!其麾下凉州豪强,亦多有不满其引魏入凉、鹊巢鸠占者!将军威名尚在,只需一立足之地,竖起汉帜,传檄四方,痛陈韩遂之罪,必有忠义之士来投!老夫在狄道、临洮等地,尚有些许故旧门生,可为内应,助将军打开局面!”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一种洞悉人心的力量:“况且,韩遂最大的依仗,是洛阳曹丕。然曹魏新败于荆襄,元气大伤,其主力又被刘晔残军与张鲁余孽牵制于东线,短期内无力大举西顾!此乃天赐良机!将军若振作,先取金城以为根基,再图陇右,西凉可定!届时,进可虎视关中,退可联荆抗曹,何愁大仇不报?”
马超如遭雷击!阎温的话,字字如刀,劈开了他眼前的绝望迷雾!金城!那是韩遂的老巢,更是他马家的根基之地!羌人利合…凉州豪强不满…曹魏无力西顾…这些关键信息,如同黑暗中的火把,点燃了他心中几乎熄灭的火焰!
他猛地站起,虎目圆睁,胸中郁结的愤懑化作一声压抑的低吼:“好!阎公金玉良言,超…明白了!此身此命,便与韩遂老贼,不死不休!”他朝着阎温,深深一揖:“请阎公助我!”
风雪呼啸的岩洞内,微弱的篝火映照着马超重新燃起战意的脸庞,也映照着阎温深邃的眼眸。祁连雪山深处,一颗名为复仇与野心的火种,在汉室余烬的拨弄下,悄然复燃。
汉中,米仓道隘口。
魏延勒马山前,望着前方险峻的关隘和城头林立的五斗米道杏黄旗,眉头紧锁。他奉诸葛亮之命,率本部兵马佯攻米仓道,牵制张卫。然而张卫凭借地利,坚守不出,更在关前险要处布下大量陷阱,泼洒恶臭的“蚀骨水”,令他寸步难进。
“将军,强攻伤亡太大,且难有成效。”副将忧心忡忡,“张卫这妖道,是铁了心当缩头乌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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