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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琰点开酒鬼酒的行情页，这只曾经的妖股自 2012 年 11 月 19 日因塑化剂超标 260% 紧急停牌后，复牌便开启了跌停模式，从停牌前的 47 元一路跌到年初的 25 元，市值蒸发过半。更可怕的是恐慌情绪的蔓延 —— 尽管广州市质监局明确表示白酒检测标准中本无塑化剂项目，尽管国家质检总局多次抽检显示茅台等龙头企业未超标，但市场早已失去理性。1 月的第一周，白酒板块整体下跌 9.2%，13 家白酒上市公司总市值蒸发超 500 亿元，连业绩稳健的洋河股份、泸州老窖都未能幸免，股价较 2012 年高点跌幅均超 30%。
"这就像 2011 年的熊市，好股票坏股票一起跌。" 崔琰调出格力电器的 K 线图对比，2011 年大盘暴跌时，格力凭借扎实的业绩仅微跌 5%，此刻的白酒板块却在重复当年的混乱。他翻出茅台 2012 年年报预告，预计全年净利润增长 40% 左右，拟实施 10 派 14.5 元的分红方案，以当前股价计算股息率已接近 9%，这在存款利率不到 3% 的当时，堪称诱人。可市场仿佛看不见这些数据，卖单仍在源源不断地涌出。
省城张总的电话恰在此时打来，背景音里夹杂着键盘敲击声，显然是在交易室。"崔总，你看茅台还能扛住不？" 张总的声音带着焦虑，他们私募去年底布局的白酒组合，年初已经浮亏 15%，"昨天跟经销商聊，说现在茅台的批价都跌到 1100 元了，比指导价还低，这可是头一回啊！" 崔琰走到窗边，轻声说："批价跌是渠道恐慌性抛货，不是真实消费需求没了。你看春节期间咱们县城的婚宴，用茅台的照样不少，这东西的社交属性没那么容易变。"
挂了电话，崔琰翻开笔记本，里面夹着 12 月 12 日茅台媒体见面会的剪报。报纸上，茅台董事长袁仁国举着检测报告说："12 批次样品全部合格，没有人为添加。" 旁边还贴着他自己画的思维导图 —— 左侧列着 "短期冲击"：塑化剂恐慌、渠道去库存、宏观经济低迷；右侧写着 "长期逻辑"：品牌壁垒、消费升级、提价能力。中间用红笔圈出一句话："就像 2011 年的格力，短期政策冲击不改长期价值。"
正月十五的家庭聚餐上，这个话题成了饭桌上的焦点。崔琛刚从上海回来，说那边的基金经理都在砍白酒仓位："我同事说白酒是夕阳行业了，年轻人都喝红酒洋酒。" 岳母也跟着担心："你可别学人家炒白酒，安稳拿着格力多好。" 崔琰给两位父亲倒了茅台，这酒还是婚礼剩下的，瓶身上的标签在灯光下泛着光："爸您们尝尝，这酒喝着跟去年没区别。" 崔父抿了一口说："好酒就是好酒，不会因为别人说几句就变味。当年我做小生意，看到过多少次行业风波，最后活下来的都是踏踏实实做产品的。"
李桐在一旁帮腔："他最近天天看白酒股的年报，说茅台的现金流比银行还稳，去年净利润快 150 亿，分红超过 60 亿，这种企业哪能说倒就倒？" 她拿起崔琰的笔记本，指着上面的股息率计算表，"你看这茅台的股息率都快赶上高利贷了，就是市场现在慌了神。" 这话逗得满桌人笑起来，崔琰趁机说："泥沙俱下的时候，才容易捡到便宜货。但得看清楚是金子还是石头，格力当年能扛住跌，是因为业绩真增长；茅台现在跌，却不是因为卖不动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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