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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门无声开启,没有想象中的甲士林立,只有数名青衣小帽、气息内敛、眼神锐利的侍从垂手肃立。寒鸦在前引路,穿过几重垂花门,绕过影壁,行走在回廊之间。王府内部出乎意料的空旷肃穆,假山池沼皆带着一种冷硬的线条感,少见繁花,多是苍松翠柏,透着一股军旅般的严整与孤寒,与萧绝那深不可测的气质浑然一体。
最终,寒鸦在一处临水而建、四面轩窗敞开的敞厅前停下。厅内陈设简洁大气,一张宽大的紫檀木桌案,几把圈椅,壁上悬着一柄古朴长剑,再无多余饰物。厅外是一池碧水,几尾锦鲤在清澈的水中悠然游弋,微风吹过,带来莲叶的清香,与厅内那冷冽的气息形成奇异的对比。
桌案旁,一道玄色的身影负手而立,正望着池水出神。身姿挺拔如孤峰,仅仅是背影,便散发出一种渊渟岳峙、掌控一切的强大气场。正是靖北王,萧绝。
寒鸦无声退至厅外阴影处,如同融入背景。
沈云昭站在厅口,看着那道背影,心中警惕提到最高。她微微躬身,声音清冷:“臣女沈云昭,见过靖北王殿下。”
萧绝缓缓转过身。
那张脸,依旧俊美得近乎妖异,却褪去了在云隐山时那层温雅浅淡的伪装,眉眼间沉淀着久居上位者的深沉与锐利,如同打磨千年的寒冰,冷冽逼人。他的目光落在沈云昭身上,如同实质的冰针,瞬间穿透了她身上那件崭新的宫装,仿佛要看清她内里的伤痕与疲惫,以及…那深藏心底的惊疑与仇恨。
“昭武县主,不必多礼。”萧绝的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喜怒,他抬手虚引,“请坐。伤势未愈,不宜久站。”
沈云昭依言在客位落座,脊背挺直如枪,毫不避讳地迎上萧绝审视的目光。厅内一片沉寂,只有池水轻拍岸石的细微声响。
“王爷援手之恩,沈云昭铭记在心。”沈云昭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语气带着刻意维持的平静,“若非王爷遣人送药,家父恐已…凶多吉少。”她刻意点出“送药”之事,既是道谢,更是试探。她想看看,萧绝对此会如何回应。
萧绝的目光在她包扎的肩头掠过,并未接药的话题,反而淡淡道:“鬼哭涧一战,本王虽未亲临,却也听闻几分。县主以重伤之躯,背负沈将军,于绝地之中杀出血路,其勇烈果决,令本王亦感佩。”他话锋一转,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刀,“只是,本王有一事不明。县主既已脱险,为何不径直护送沈将军回京,反而…深入落鹰峡莽莽群山?莫非,山中另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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