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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的晨雾裹着腐臭漫过朱雀大街,卖早食的老汉推着木车行至承天门前,忽被一声凄厉的马嘶惊得摔坐在地。城东那棵千年槐树的枝桠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枯萎,原本遮天蔽日的树冠此刻如同焦黑的骷髅爪,树干上蜿蜒的噬月纹泛着金属般的冷光,在晨雾中诡异地流淌。
“快看!树皮在动!”挑水的妇人尖叫着打翻木桶,浑浊的井水泼在槐树根旁,竟腾起阵阵紫烟。几个好奇的孩童凑近树干,指尖刚触到冰凉的纹路,喉间便涌上腥甜。他们咳出的血珠并未坠地,而是在空中扭曲成细小的蛊虫,翅膀振动时发出类似黑影残魂的阴笑。
星陨池的银蓝火焰“轰”地炸开三丈高,江挽月的残念之躯在烈焰中凝实,荆棘冠冕的倒刺渗出滚烫的星砂血珠。她赤瞳里猩红翻涌,望着镜中传来的槐树画面,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黑影,你这毒妇!”话音未落,城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哀嚎,那些被蛊虫触碰的百姓,皮肤下正爬过灰绿色的纹路。
“阿月!流萤...”沈清辞的警告被尖锐的嗡鸣打断。万千流萤从长安各处逃回星陨池,却有三分之一的银蓝光点染上灰翳。这些被腐蚀的流萤撞向池边石壁,外壳破裂后涌出黑色黏液,将池底的曼陀罗图腾腐蚀出狰狞缺口。江挽月踉跄后退,星砂不受控地暴涨,在周身凝成布满尖刺的铠甲。
萧承煜握紧玄铁剑残片,赤色灵力在地面烙出防御阵图:“传令暗卫,隔离所有接触过槐树的人!”帝王冕旒下的眼神冷若冰霜,剑锋劈开袭来的蛊虫群,却发现被斩杀的虫尸化作黑雾,顺着风向钻入百姓家中。他转头望向江挽月,看见少女赤瞳中燃烧的偏执杀意——那是三百年前祭坛上,准备燃烧残念时才有的疯狂。
“谁都不许靠近那棵树!”江挽月的星砂长枪撕裂长空,枪尖所指之处,槐树突然发出非人的嘶吼。树皮裂开巨大的口子,数百只覆盖噬月纹的巨虫蜂拥而出,它们翅膀振动的频率竟与长安百姓的心跳同步。少女突然甩出星砂锁链缠住沈清辞的腰,又拽过萧承煜的手腕,将两人护在身后:“退后!这些蛊虫...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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