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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茵场边的苗药香
开幕式的烟花在奥体中心上空绽放时,龙阿婆正蹲在医疗保障区的临时工作台前,指尖捻着晒干的透骨草。她指尖粗糙,是常年在苗岭采药、炮制草药磨出的茧,此刻却精准地将草药按比例分装进棉布袋,动作娴熟得像在完成一场延续了半辈子的仪式。
“阿婆,这批药浴包要赶在田径预赛结束前准备好,听说埃塞俄比亚的长跑队已经来问过两次了。”年轻的苗医李念手里捧着电子秤,屏幕上跳动的数字与台面上的陶罐、竹筛形成奇妙的反差。他是苗医联盟里少有的大学生,主修运动康复,这次跟着龙阿婆来,既要当翻译,还要帮着记录用药效果。
龙阿婆应了一声,将最后一把伸筋草塞进布袋,用麻绳仔细扎紧:“急不得,透骨草要陈三年的才有效,伸筋草得选晨露没干时采的,差一分,药效就弱一分。”她举起药包闻了闻,草药的清香混着淡淡的泥土气息,这是她从黔东南苗寨带来的“宝贝”——为了这次国际赛事,她提前半年就开始准备,光是筛选草药就耗了整整一个月。
医疗保障区外,欢呼声此起彼伏。男子110米栏预赛刚结束,古巴选手迭戈捂着右腿肌肉,一瘸一拐地走进来。他眉头紧锁,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队医跟在旁边,手里拿着肌效贴,却被迭戈摆手拒绝:“我听说你们有特别的办法,能让肌肉快点恢复?”
李念立刻迎上去,用流利的西班牙语解释:“迭戈先生,我们有特制的苗药浴包,能缓解肌肉疲劳,您可以试试。”他引着迭戈到临时淋浴间,将药包放进热水里,看着草药在水中慢慢舒展,水色渐渐变成浅褐色,一股独特的香气弥漫开来。
迭戈半信半疑地走进浴缸,热水没过小腿时,他突然“嘶”了一声——不是疼痛,而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暖意,从肌肉深处慢慢散开,原本紧绷的右腿肌肉,竟渐渐放松下来。“这太神奇了!”他忍不住用手拍了拍水面,“比我之前用的冰敷有效多了。”
龙阿婆站在门口,透过磨砂玻璃看着里面的动静,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她想起年轻时在苗寨,寨里的猎人上山打猎回来,总是泡在她熬的草药水里,第二天又能精神抖擞地出门。那时她从没想过,苗家的草药有一天能走出大山,来到这么大的赛场。
第二天,迭戈顺利晋级半决赛。他特意绕到医疗保障区,给龙阿婆和李念送了一枚古巴队的徽章:“我把药浴包推荐给了队友,他们都想试试。”消息像长了翅膀,短短几天,来要药浴包的运动员越来越多——美国男篮的球员打完训练赛,会拎着药浴包去淋浴;日本体操队的小姑娘们,甚至会围着李念问草药的名字;就连一向严谨的德国马术队,也让骑手带着马的“体检报告”来咨询,想知道有没有适合马用的草药配方。
变故发生在女子体操全能决赛那天。中国选手林溪在平衡木比赛中落地不稳,左腿膝盖重重磕在器械上,当场就疼得站不起来。现场观众发出一阵惊呼,队医冲上去检查,发现是韧带拉伤,建议立刻退赛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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