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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雨裹着腥气砸在青石板上,我攥着锈迹斑斑的铁铲,盯着脚下那块蠕动的褐色肉团。这是在秦岭深处的废弃矿洞里挖到的东西,表皮布满血管状纹路,触感像浸了水的棉絮,却在手电筒的光束下泛着诡异的油光。
"小张,你确定这是太岁?"老周蹲在旁边,浑浊的眼珠几乎要从凹陷的眼窝里滚出来。作为村里最年长的猎户,他见过的稀奇玩意儿不少,此刻却像见了鬼似的直往后缩。
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把肉团装进帆布口袋。三天前,我在古玩市场听到有人收野生太岁,开出的价格足够在县城买套房子。父亲肝癌晚期躺在医院,这个机会我不能错过。"管它是什么,能换钱就行。"我咬着牙把口袋系紧,没注意到老周偷偷在我鞋底抹了把雄黄粉。
回村的山路被暴雨冲得泥泞不堪,我背着沉甸甸的麻袋,每走一步都感觉有双眼睛在密林深处窥视。经过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时,挂在树枝上的铜铃突然疯狂摇晃,却没有一丝风。树洞里供奉的土地公神像不知何时翻倒在地,嘴角裂开诡异的弧度,像是在狞笑。
深夜,我把太岁肉团放在堂屋的八仙桌上仔细端详。肉团表面的纹路在月光下扭曲变幻,渐渐拼凑出一张人脸轮廓。我揉了揉眼睛,以为是幻觉,可当我打开手机电筒,肉团又恢复成普通模样。母亲端着中药进来,看见桌上的东西突然打翻药碗,滚烫的药汁溅在我手背上,疼得我跳起来。
"快扔了!这是锁魂太岁!"母亲的指甲深深掐进我的胳膊,"五十年前,隔壁村有个后生挖了这东西,全家七口人夜里全被吸干了精血,死的时候脸上都挂着笑......"
我甩开母亲的手,冷笑道:"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些迷信!"父亲的医药费催款单还在裤兜里发烫,我必须赌一把。当晚,我把太岁锁进地下室,却总听见楼板传来指甲抓挠的声音,一下,两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数着时间。
第三天清晨,我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老周举着桃木剑闯进来,身后跟着七八个举着火把的村民。"你闯大祸了!后山的野狗昨夜全死了,眼睛被挖得干干净净!"他的剑指着我,"快把那东西交出来,趁着天没黑送去镇妖潭!"
我刚想反驳,地下室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众人面面相觑,老周的桃木剑开始渗血,顺着剑刃滴在青砖上。我冲下楼梯,地下室的门大开着,装太岁的麻袋空空如也,墙角的水缸里倒映着一张血肉模糊的脸,正咧着嘴对我笑。
接下来的日子,诡异的事情接踵而至。村里的小孩陆续失踪,每个孩子失踪前都说看见"会走路的肉团子"。我每晚都做同一个梦:无数条蚯蚓从太岁肉里钻出来,爬满我的身体,最后钻进耳朵,让我听见地下传来无数冤魂的哭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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