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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透过百叶窗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阿金把最后一块月饼掰成两半，莲蓉馅的甜香混着纸箱的油墨味在空旷的办公楼弥漫。"W城的桂花要开了。"他说。
中介撤令正式生效那天下着雨。阿玉抱着纸箱走出电梯时，整层楼回荡着电钻拆除LOGO的声响。
穿铆钉皮衣的女孩正指挥工人搬运办公桌，手机壳上的小猫随动作摇晃。
"合同写明今日交付。"女孩转身露出虎牙，阿璇两个字在工牌上闪着冷光，"这些废旧金属抵清洁费不过分吧？"
阿玉按住即将被搬走的金属牌匾，掌心传来铁锈的腥气。这是阿金去年亲自盯着安装的，接缝处还留着他们合力擦拭时蹭掉的漆。
"砍价吗？"阿璇突然把手机怼到她面前，指甲盖上的碎钻拼成美元符号，"帮我砍这个，牌匾送你当添头。"
深夜十一点的便利店，阿玉蹲在热饮柜前刷新砍价进度。
阿璇发来新【冬季加厚保安服，还差0.3%！】商品详情页的照片里，某位买家的晒图露出了半截藏青色衬衫袖口。
阿璇的语音消息伴着咀嚼声传来："你们王叔介绍的，说老东家的制服比市面货结实。"
供暖管道突然发出嗡鸣，阿玉在玻璃倒影里看见自己。她拍下货架上的红豆面包发过去：【换你半块月饼】
手机很快震动起来，阿璇发来的照片里，被咬了一口的月饼露出青红丝，像极了那晚她和阿金分食的那块。
三个月后招标会，阿玉作为买方经纪踏入会场时，正撞见阿璇在怒斥下属："说过多少次！老年房源的钥匙扣要……"转身见到她却瞬间变脸，顺手往她包里塞了盒草莓。
"领导最爱这个品种。"阿璇压低声音，"十二栋的保安，记得带无糖藕粉。"
暴雨突至的深夜，两个姑娘挤在漏水的样板间里改合同。阿璇的笔记本电脑贴满砍价码，阿玉的平板电脑里存着所有孤寡老人的清单。
"当年扣你通行证是工作需要。"阿璇突然开口，美工刀划开泡面包装时溅起星点火光，"你们金总托我找的商铺，在中山路79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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