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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娘，你少说两句行不行？大姑娘身份摆在这儿，到底是国公府的亲闺女，她的婚事，轮不到我说了算，我可做不了主！”
杨奶娘还是不罢休。
“我晓得她身份体面，是正经的千金小姐。可再体面，还能比得上公主？公主不也得听旨意嫁人？她总不能一辈子赖在府里，还得让全府上下都围着她转吧？”
“再说了，她哥哥不是早就战死了？如今她连个撑腰的兄弟都没有，家中大事皆由你主持。夫人，你听我一句劝，赶紧找几个靠谱的媒婆，把她嫁出去算了。早嫁早清净，省得日日生是非。”
成氏听得火起，终于忍不住猛地一拍桌角。
“奶娘，你别说了！你惹的麻烦还少吗？上次你私下议论大姑娘，若不是我及时压下，事情早闹大了！我听听就算了，你还到处嚷嚷？”
“别人听了，还道是我存心要把她嫁出去呢！是我这个做继母的容不下她！你这是要坏了我的名声，毁了我的处境啊！”
说着，她冲外头一扬声。
“姚嬷嬷，给奶娘准备的礼物，收拾好了没有？”
话音刚落，她的语气陡然一转。
“奶娘来京城一趟也不容易，我这点私房钱，你拿回去好好养老吧，也算是我这个做主子的一点心意。”
她语气平淡地补了一句：“以后若没什么要紧事，就别再上门了。府里大小事务繁杂，每日忙得脚不沾地，实在抽不出空应付闲杂人等。”
这时，杨奶娘才猛然察觉到成氏的脸色不太对劲。
她顿时感到一阵尴尬，干笑了两声。
“我……我这不是替你着想嘛，怕你年纪轻轻掌家不易，这才多嘴几句，真没别的意思……”
成氏声音冷而清晰：“不用了。你若真想帮我，最好别再插手我的事。你不给我添乱，便是最大的帮忙。”
杨奶娘仍不死心，突然伸手一把拽住成氏的袖角。
她压低声音：“夫人！那管家权可得收回来啊！她不过是个即将外嫁的姑娘，连自个儿的婚事都还没定下，这成何体统！传出去别人该怎么说您？”
成氏眸光一冷，眉宇间透出毫不掩饰的厌烦。
她不再多言，声音果断而严厉：“来人！送奶娘出去，不必多留。”
杨奶娘顿时慌了神，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与委屈。
她终究无法再留，嘴里仍不住地嘟囔着。
“真是反了天了……一个被夫家休弃、名声扫地的女人，如今竟还能堂而皇之地掌着家里的中馈？祖宗规矩都去哪儿了！”
姚嬷嬷冷冷地斜睨了她一眼，眼神里满是不屑与警告。
“行了行了，你少说几句吧！奶娘你也一大把年纪了，何必非要在这些大宅门的漩涡里搅来搅去？拿了夫人赏的银钱，安安心心回老家养老。这种深宅大院里的事，哪个是你一个退下来的乳母能插嘴的？”
杨奶娘一脸委屈。
“我这还不是为了夫人好？她现在不明白，将来总会懂的。等她哪天栽了跟头，自然会想起我今日的劝告，那时候，自然会念我的好……”
话还没说完，她忽然听见侧门那边传来一阵喧闹的嘈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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