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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拽了拽布边的绳,布“簌簌”转了转,地上的玛尔斯影子忽然挥了挥盾牌,像活了:“你看,玛尔斯在跟长安打招呼呢。”
陈阿娇让人点亮穹顶边缘的星点灯,灯是用细线串的,每盏灯里都裹着点波斯夜光石粉,蓝幽幽的:“这灯线缠了波斯的夜光石粉。”
她指着光影交织的地面,琉璃的蓝、灯的黄、布的红混在一块儿,像打翻了颜料盘,“夜里不点大灯,这圈灯就够亮,还不晃眼——印度使者说像他们恒河的星空,能看见星座。”
马库斯摸着灯线笑,指腹在绳结上划,结是个越人结,松松垮垮却不掉:“这结是阿月教的,比罗马的死结好解,换灯方便。她说‘好东西得让人会用,不然再巧也是摆设’,说得对。”
暮色漫过商区时,首段骑楼的最后块藤檐落了位,工匠们齐声喊“好”,声浪惊飞了檐下的麻雀,扑棱棱的。
陈阿娇让人扛来桶水,往骑楼顶上泼,水“哗”地漫过藤檐,顺着排水槽“哗啦啦”流进暗渠。
檐下的王老实伸手接,愣是没接着一滴,手心干巴巴的:“成了!这骑楼比咱老家的祠堂还严实,雨天能在底下摆酒,连桌子都不用挪!”
李嵩站在骑楼柱旁,看着柱上刚挂的商户牌,牌上用汉胡两种字绣着“骑楼商廊”,针脚密得像织锦,金线在暮色里闪:“这牌……”
他伸手摸了摸,绣线是波斯的金线,扎得手心有点痒,“比木牌经用,也好看。”
鲁直递给他把錾子,錾子头磨得发亮:“李大人,您给这柱题个字?就当是……老法子认新法子了。”
李嵩攥着錾子,手有点抖,在柱根刻了个“固”字,刻痕太深,震得他虎口发麻。
阿月赶紧捏了点红线塞进刻痕,线冒出头,像渗了点血:“这样才好看,红配金,像过年。”
掌灯后的建章宫,刘妧翻着阿月送来的《商肆成型录》,录里夹着片骑楼藤叶,叶上还缠着半根蓝线。
录末王老实画的“梁架图”上,钢柱直挺挺的,像插在地上的钢骨,旁注:“这梁站得直,咱心里也踏实,往后不怕刮风下雨了——孙子说,长大了要当造梁的工匠。”
陈阿娇展开梁架承重仪,仪上的铜指针指着“十吨”刻度,她往托盘上放了块钢锭,指针纹丝不动:“哀家让尚方署改了这仪,不用线绳,用铜针,更准。超重就响铃,比人盯着靠谱——前儿马库斯的穹顶多装了三块琉璃,仪一响,才发现架有点偏,及时调了,不然准出事。”
𝐵 Q ge . 𝑪 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