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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舟跟在她们身后,看着姜阿鸾挺直的背影,看着她攥得发白的指节,忽然明白了——她不是不疼,是疼得不敢停,不敢回头。
走到山道拐角时,姜阿鸾猛地停住脚步。她捂住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眼泪直流,嘴角竟溢出一丝血沫。
“娘!”姜无情慌了。
她摆了摆手,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是那半块烧焦的玉佩,被她用红绸裹了一层又一层。她看着玉佩上模糊的“鸾”字,指尖轻轻摩挲着,忽然用力将它扔在地上。
“碎了才好。”她低声说,声音里带着种彻底死心的平静,“早该碎了。”
可就在她转身要走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极轻的闷响,像是有人用头狠狠撞在了石头上。
姜阿鸾的脚步顿住了。
她没回头,只是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拖着姜无情,一步一步,再也没有回头。
高台上,梁砚额头抵着冰冷的石台,血顺着鬓角往下流。他刚才说那些话时,每一个字都像在剜自己的心,可他不能停——他看见黑袍人袖口闪过的毒针,看见阵眼里涌动的黑气,知道那是能让人生不如死的“蚀骨蛊”。
他不能让她和孩子沾染上。
“阿鸾……”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山道,无声地呢喃,眼泪终于冲破眼眶,砸在铁链上,“别怪我……”
风穿过隘口,带着血腥味,也带着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哽咽。
山道上,姜无情忽然发现,娘的手心里,全是血。不是刚才被枪杆磨的,是指甲深深掐进去的,一道又一道,像要把什么东西,连同肉一起,从骨头上剜下来。
他不知道,很多年后,当他终于知道真相,会跪在这片土地上,哭到肝肠寸断。他只知道,那个午后,娘的背影被夕阳拉得很长,很长,长到像一条再也回不去的路。
走到山道尽头时,姜阿鸾忽然停住了。
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截被晒枯的木头。她看着地上那半块被自己扔掉的玉佩,红绸被风吹得散开,露出焦黑的玉面,像一张哭花了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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