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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惊鸿没回头,只是拼命往前跑。她知道自己跑不掉,但她必须争取时间。老仆们说过,只要她能拖延到天亮,接应的船就会离开码头。
跑到甬道尽头,她推开最后一道暗门,外面竟是望台下方的夹层。江风从缝隙里灌进来,带着熟悉的水汽。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戚烬的掌风已经扫到了她的发梢。苏惊鸿深吸一口气,突然转身,不是迎战,而是对着江面发出一声清越的哨音——三长两短,那是告诉接应的人:可以走了。
戚烬的掌风停在她眉心前一寸。他看着这丫头眼里的决绝,突然想起很多年前,苏念也是这样挡在他身前,对着师父说:“师兄只是一时糊涂。”
那时候的苏念,眼睛也这么亮。
“为什么不跑?”他的声音有些发涩。
苏惊鸿笑了,嘴角渗出血丝——刚才强行催动内力,震得她气血翻涌:“我跑了,你会更疯狂地报复其他人。我留在这里,至少能让你少害些人。”
戚烬盯着她,掌心的阴煞之气慢慢退了下去。他忽然觉得很累,像烧了很久的野火,终于有了疲惫的征兆。
“把她关起来。”他转身对追来的“烬士”吩咐,声音里没了刚才的暴怒,“没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靠近。”
看着苏惊鸿被带走的背影,戚烬站在望台夹层里,望着江面上渐渐亮起的天光。远处的码头隐约传来船鸣,他知道,那些人真的跑掉了。
左臂的蛇影突然躁动起来,像是在不安地嘶鸣。他摸了摸胸口的龟甲,那里的阴煞之气第一次有了滞涩的感觉。
“皇帝……”他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江风吹起他左眼的黑布,露出下面那道狰狞的疤痕,“原来做皇帝,也有抓不住的东西。”
密室里的人骨油灯还在燃烧,映着满地的铜镜碎片。每块碎片里,都映着个模糊的影子,像极了当年那个还叫“戚干”的少年,站在姜门的院子里,望着苏念和练剑,眼里有羡慕,也有不甘。
少年攥着令牌的手紧了紧,指节泛白。他站在密室门口,红烛的光从门缝里漏出来,在地上投出道扭曲的影子——那是苏惊鸿的裙角。
“父亲,您为何不让我进去?”他转身看向戚烬,声音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执拗,“您说她是我的妻子。”
Ⓑ 𝑄 𝙂e . 𝒞 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