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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平突然抓起外套,大步走向电梯。他决定推掉今晚所有应酬,回家陪妻子们吃一顿热饭,听兄弟们讲讲最近的趣事。青帮的辉煌可以慢慢铸就,但有些温暖与情谊,一旦错过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阿虎盯着梁平落座的背影,喉结上下滚动,手里的酒杯差点捏碎。他身旁的阿豹赶紧捅了捅他腰:“别犯浑!”可话刚出口,就见梁平利落地扯松领带,随手把手机倒扣在桌上——这在以往,手机可是片刻不离掌心,生怕错过任何“要事”。
“再重要的会议,也没今晚这顿酒重要。”梁平抄起酒坛,仰头灌下一大口,辛辣的酒液顺着嘴角滑落,在衬衫领口晕开深色痕迹。他忽然笑出声,指着阿虎翘起的二郎腿:“瞧瞧你这金链子,晃得我眼睛疼,当年跟我混的时候,你裤腰带还是麻绳编的吧?”
席间顿时爆发出哄笑,有人笑呛了酒,有人拍着桌子直不起腰。林小满趁机把剥好的螃蟹塞进梁平碗里,眼尾泛红:“就会贫嘴,也不知道让人心疼。”苏婉棠默默往他碗里添了道清淡的羹汤,与冷血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久违的安心。
酒过三巡,老周突然红着眼眶举起酒杯:“老大,说实话,大伙背地里都犯嘀咕...你现在天天跟那些大人物周旋,会不会哪天就不认我们这些糙汉子了?”这话让空气瞬间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梁平身上。
梁平晃了晃手中的酒杯,酒液映出屋顶跳跃的烛火:“我梁平能有今天,靠的不是那些西装革履的人。”他的目光扫过席间每个人——断了半根手指却还握着酒杯的阿杰,脸上疤痕狰狞却笑得坦荡的多莉,“是你们陪我在混沌里杀出血路,是你们在我倒下时撑起青帮...”
话音未落,苏绾棠突然抓起酒坛猛灌一口,呛得直咳嗽:“少废话!今天只准喝酒!谁提那些破会议,罚他连干十碗!”陆惊鸿摇着扇子轻笑,悄悄将梁平震动的手机按进桌布下。窗外夜色渐深,屋内酒香四溢,那些被名利挤压的情谊,终于在这场久违的聚餐里慢慢舒展,重新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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