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齿轮声突然停了。
空气里泛起黏稠的震颤，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揉捏空间。
原本空白的金属墙裂开蛛网状的纹路，每道裂缝里都渗出幽蓝的光，拼凑出个巨大的立方体——足有二十层楼那么高，每一面都映着众人扭曲的倒影。
尤里的声音从立方体中心传来，像被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旧唱片："你们以为画几张破图就能掌控空间？"一个身影从蓝光中走出，苍白的皮肤半透明，能看见皮下跳动的幽蓝血管，"这是折叠核心，每一层都是前一层的镜像。
进去的人会在'自己'的注视下，被折叠成无限小的点——直到精神先于身体崩溃。"
林浅的钢笔"啪"地掉在地上。
沈舟的机械臂扫描灯疯狂旋转，投影出的光轨在立方体表面撞得粉碎。
白芷的银饰突然炸裂成星芒，她捂住流血的脖子，却笑了："我看见......核心最里面，有团光在熄灭。"
周觉摸向衣袋里的干扰器。
那是他用阿瑟遗留的记忆芯片改造的，芯片上还留着前主人烧焦的指纹——在"记忆剧场"副本，阿瑟为了帮他引开守卫，被数据洪流卷走前塞给他的。"它能发射非对称频率的波动。"他低声说，像是在对空气解释，又像在确认自己的计划，"就像往完美的镜面里扔块碎砖，越不规则，碎得越彻底。"
"要进去吗？"沈舟的声音带着机械特有的平稳，但周觉注意到他按在工具盒上的手，指节因为用力泛着青白。
"必须进去。"周觉扯了扯领口，那里还留着第一次折叠时被墙面划破的疤痕，"尤里的折叠系统太完美了，完美到容不下任何意外——而我们，就是那个意外。"
他率先走进立方体。
镜面般的墙壁立刻映出无数个周觉，每个都带着同样冷静的表情，却在转身时露出不同的弧度。
林浅攥着笔记本跟进来，每走一步都要低头核对坐标；沈舟的机械臂展开防护盾，推进器喷出淡蓝色火焰；白芷捂着脖子，银饰的血珠滴在地面，凝成暗红的星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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