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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色风衣，领口别着枚黄铜怀表，表盖敞着，秒针正顺时针跳动。"恭喜你们，"他的声音像浸了温水的砂纸，"第一次有队伍在循环结束后保留完整记忆。"他抬手，那座熟悉的黄铜座钟从虚空中浮现，"作为奖励，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如果能在一次循环内无一人死亡，我就释放你们。"
林浅的指甲掐进掌心："上一轮你说我们在加固封印，现在又说放我们走？"
"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洛尔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在周觉衣袋鼓起的位置，"毕竟......总要有玩家帮我完成最后一道锁链。"
沈舟突然把工具箱甩在地上。
金属碰撞声惊飞了几只麻雀，他扯下手套，指节捏得发白："无一人死亡的任务，需要我们完全按照你的路线走是不是？"他从工具箱里抽出激光笔，在地面投出一道红光，"上一轮你引导我们去修复断裂点，这一轮你要我们当提线木偶。
如果偏离路线，系统会直接清除我们。"
洛尔的瞳孔缩成针尖。
周觉注意到他怀表的秒针突然停摆——这是对方情绪波动的信号。
老魔术师教过他，观察对手的"破绽时刻"比破解魔术更重要。"沈舟说得对。"他向前半步，鞋尖碾碎一片被阳光晒得卷曲的梧桐叶，"你需要我们主动遵守你的规则，这样封印才会变成'自愿'的枷锁，连元界系统都挑不出漏洞。"
洛尔的笑容裂开了。
他猛地抓住座钟，表盘上的纹路开始渗出黑色数据流："你们以为打破循环就能自由？
这方世界的时间线早就被元界锁死，我不过是......"
"不过是个被数据困死的守墓人。"周觉打断他。
他摸出日历碎片，碎片在阳光下泛着暗金，"上一轮我把碎片按进齿轮时，感觉到了你的恐惧。
你不是在维护时间，是在害怕时间真正流动——因为那意味着你的存在失去了意义。"
林浅突然拽住他的胳膊。
她的手凉得像冰块，声音却带着灼烧般的坚定："我记起上一轮你说的话，'时间是锁，记忆是钥匙'。
现在我们有钥匙了。"她举起刚才那张泡泡糖纸，背面密密麻麻写着小字——是她在意识清醒的十分钟内，记录的所有异常：齿轮温度差、洛尔的怀表摆动频率、白芷预知时的蓝光规律。
"去核心区。"周觉指向街道尽头那栋被迷雾笼罩的钟楼，"破坏主控装置。"
沈舟抄起工具箱冲在最前，扳手在他掌心转了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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