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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层不是用来修正历史的。”α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周围的书页开始剧烈翻动,所有文字都在倒流,“是用来确保‘主线’不偏离!你们以为故事是自由的?每个角色都有预设的结局——苏婉晴必须死于难产,陈雪注定被爱人背叛,而林夏...”他的游标卡尺突然指向悬崖,“会在写完最后一个字时,变成新的叙事锚点。”
苏婉晴突然笑了,笑声让她半透明的身体泛起涟漪。“你忘了文字有记忆。”她撕开旗袍的前襟,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批注——都是读者在图书馆旧书里写下的旁注,“1987年有个叫周明的学生,在你的手稿复印件上写‘苏婉晴该带着孩子活下去’;2015年有个老太太,在图书馆的《孤岛纪事》里夹了张纸条,说她就是陈雪的侄女,她舅舅的红绳一直戴到去世。”
那些旁注和纸条突然从书页里飘出来,在空中组成道光带。林夏看见光带里浮现出无数张脸——熬夜看小说的学生,在图书馆抄笔记的老人,甚至有个坐轮椅的姑娘正在用盲文触摸书页。他们的指尖划过之处,被α篡改的文字正在自行修正。
“这不可能...”α的数据流开始紊乱,游标卡尺掉落在书页上,化作只机械蝴蝶,“叙事防火墙...”
“防火墙挡不住人心。”陈雪的机械臂突然展开成盾牌,挡住α射出的数据流,“你把故事变成了精密的机器,却忘了读者会给角色注入灵魂。”她转向林夏,金属眼球里映出悬崖边的景象——那里不知何时聚集了更多“被删除的角色”:有《铁道游击队》里被写成叛徒的侦察兵,有《红岩》里被抹去姓名的女烈士,甚至有林夏童年日记里写过的、早已遗忘的小狗“阿黄”。
林夏突然明白为什么钢笔会震颤。不是因为恐惧,是因为共鸣。他想起七岁那年,在爷爷的旧书里看到段被虫蛀的文字,自己趴在桌上用铅笔补了整整一夜;想起大学时在图书馆,偷偷给《悲惨世界》的结尾加了句“珂赛特后来成了医生”。
“我们不是要毁掉叙事层。”苏婉晴走到他身边,她的手穿过林夏的手臂,像穿过雾气,“是要让故事有选择的权利。你写过‘雨停之后总会有彩虹’,可你从没给过角色等雨停的机会。”
α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整个漂浮图书馆开始倾斜。所有书页都竖了起来,文字像瀑布般往下倾泻,在空中组成巨大的倒计时:00:15:00。“叙事格式化程序启动。”他的声音里带着疯狂的快意,“既然你们要自由,那就一起归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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