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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方透下来的光线微弱，空气中传来一丝混杂着尘土和枯叶的气味。他静静地趴在地上，耳朵贴近地面，听着外界可能的声音。风声、树叶摩擦声、远处偶尔传来的汽车引擎声……没有异常。他缓慢地、一点点地探出头，观察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个废弃院落的角落，坍塌的围墙被爬山虎覆盖，院子里杂草丛生，堆满了破旧的家具和建筑垃圾。这是一个被遗忘的角落，暂时是安全的。
他深吸一口气，像一只匍匐前行的猎豹，无声无息地从酒窖中钻出来。他动作缓慢而警惕，身体紧贴地面，利用杂草和垃圾堆作掩护。院子通向一条更小的、无人打理的小巷。巷子尽头是另一条更宽敞一些的街巷，那里也许会有行人，会有店铺，也会有……潜伏的危险。
他在小巷中穿行，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观察着墙壁上的苔藓、地上的积水、头顶的电线杆，寻找任何可能留下或发现痕迹的地方。他感官全开，空气中的微弱气流、远处传来的模糊人声、甚至墙角蛛网的细微震动，都可能包含信息。
如何联系宋警官？这是他脑海中不断盘旋的问题。宋警官是他唯一能信任的警方内部人员，他们曾有过一些非正式的合作，宋警官对林宇的能力有所了解，也似乎察觉到凌云市警局内部的某些“不正常”。但林宇没有宋警官的私人联系方式，警局的电话可能被监听，公开露面更是自投罗网。
他想到了一个非传统、高风险的方式。在凌云市老城区，有一个极少人知道的地下联络点，那是他过去执行某个秘密任务时，与一位退役老兵建立的紧急沟通渠道。那个老兵在老城区经营一家不起眼的修表铺，铺子后面有个暗室，只有一套老式的电报机，以及一套只有他们少数人知道的加密代码。这个渠道极度隐秘，甚至不与现代网络连接，但也极度危险——如果暴露，后果不堪设想。而且，他不知道那个老兵是否还在，是否还能信任。
这是他最后的希望。他必须前往那里。
他在老城区复杂的街巷中穿梭，避开主干道和有监控的路口。他利用建筑物的阴影、狭窄的过道、甚至一些被遗忘的地下室入口来隐藏自己。每一次转弯，每一次经过开着的窗户，都像是一场赌博。他能感觉到，这座城市仿佛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审视着每一个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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