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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季的潮气裹着闷热挤进办公室，匆匆赶回办公室的王晓东，来不及喘息，他打开了电脑屏幕，眉头紧锁，盯着电脑屏幕上新能源产业园的航拍图。产业园的施工进度条卡在 73%不动了，原本计划下个月投产的储能电站，此刻一片安静，塔吊群像沉默的钢铁巨人。
手机在文件堆里震动，合作方亚太能源 CEO 的名字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王省长，很抱歉。” 对方的英语带着明显的新加坡口音，背景音里传来此起彼伏的键盘敲击声，“董事会刚刚投票通过，终止与贵省的战略合作协议。” 王晓东的钢笔在合同上划出长长的墨痕：“陈总，我们前期投入了 28 亿基建资金，技术团队也完成了关键设备调试......你们单方面停止合作，将对我省产业园发展造成巨大的损害。是要付出违约责任的。这个责任你们考虑过后果吗？”
“您应该看看网络新闻。” 对方突然压低声音，“有人把你们储能电池的热失控实验视频发到了 YouTube，点击量已经破百万。现在华尔街投资人都在问，这个号称‘零风险’的项目，是不是拿纳税人的钱打水漂？” 电话挂断的瞬间，窗外闷雷炸响，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幕墙上。
紧急会议室内，投影仪蓝光映着众人紧绷的脸。发改委主任老李的白发沾着雨水，PPT 翻页笔在颤抖：“舆情监测显示，过去 48 小时内，‘XX 省新能源骗局’话题阅读量达 5.2 亿次。谣言集中在三个方向 —— 技术抄袭、数据造假、利益输送。” 他调出论坛截图，高赞评论写着：“听说项目负责人的儿子在合作方公司持股！”
工信厅技术专家小张突然站起，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实验报告：“这些谣言的技术细节太专业了，像是内部人员泄露。我们实验室的出入登记系统上周被黑客攻击过，当时以为是常规网络攻击......” 她的声音被宣传部部长的手机铃声打断。
“王省长，央视记者要求采访。” 部长举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未接来电记录，“还有三家银行刚刚发函，说要重新评估项目风险等级。更糟的是，今天早上有五十多个工人堵在产业园门口，说看到网上消息担心拿不到工资。”
王晓东的目光扫过参会人员：省纪委派驻组组长握紧了录音笔，财政厅副厅长反复摩挲着老花镜，就连一向沉稳的招商局局长也在咬指甲。他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广场上逐渐聚集的媒体记者，闪光灯在雨幕中连成刺目的光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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