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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车厢里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玄色衣摆扫过踏板，徐掌柜戴着墨玉扳指的手掀开帘子。
“徐掌柜是您啊，您怎么有空来了啊，快请进。”陆母的声音不自觉拔高，慌忙侧身将门开大。
徐掌柜跨过门槛时，绣着暗纹的衣摆扫过门框，“我是为方子一事而来，想找沈娘子好好谈谈。”
陆母手忙脚乱地将徐掌柜迎进堂屋坐下。
“徐掌柜你稍等一下，我这就去叫娇娇过来。”陆母赔着笑脸，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觉的慌乱。
徐掌柜悠然坐在褪色的竹椅上，墨玉扳指轻轻叩击着扶手，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他的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有劳老姐姐了。”
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多时沈娇娇就和陆谨言并肩走了进来。
“徐掌柜，有失远迎，真是对不住了。”沈娇娇福了福身，语气不卑不亢。
徐掌柜连忙起身，“哪里哪里，冒昧打扰，还希望沈娘子和陆童生不要在意。”
陆谨言见徐掌柜看着自己，他面带笑意，声音温润：“徐掌柜快请坐，这是您和我家娘子的事，谨言就不掺和了。”
徐掌柜慢条斯理地落座，嘴角笑意愈发深沉：“沈娘子啊，当时你说的条件，我们东家都可以答应你。不过我们还有一个条件。”
沈娇娇问道，“不知是个什么条件？”
“除了我们福满楼，沈娘子的方子不得出现在其他地方。”徐掌柜突然倾身向前，威压扑面而来，“否则沈娘子所得的银钱得双倍还给我们。”
说着，徐掌柜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张契约递给沈娇娇，“这是契约，沈娘子看看，如果同意签字即可。”
沈娇娇接过徐掌柜递来的契约，细细看了起来。
陆母端着粗陶茶碗匆匆进来，“徐掌柜，家里只有粗茶，怠慢您了，您多担待。”
徐掌柜连忙起身接过茶碗，“老姐姐说的哪里话！”
他抿了口带着涩味的浓茶，却笑着赞道：“这茶倒是有股子山野清气，和沈娘子的手艺一样实在。”
沈娇娇将看完的契约递给陆谨言，示意他也好好看看。
陆谨言接过纸张，垂眸逐字细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徐掌柜坐在一旁，慢条斯理地摩挲着墨玉扳指，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终于，陆谨言看完了最后一个字。他抬起头，目光与沈娇娇交汇，从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紧张与期待。
他轻轻将契约递还给沈娇娇，然后郑重地点点头，这个动作虽轻，却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沈娇娇抬眼望向坐着的徐掌柜，嘴角扬起真诚的笑意：“徐掌柜，这张契约没有问题。”
徐掌柜端起粗陶茶碗轻抿一口，茶梗在茶汤里打着旋儿。
“那沈娘子就请签字吧。”
说罢，他朝身后的小五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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